嘎吱嘎吱作响,像被什么东西碰到而产生了声音。
模糊的轮廓,靠着矮小的身高与耳朵的位置强调着身份,如同竞走一般快步靠过来打开了门的,果然是阿权。那忍着睡意无精打采的双眼向上看着。
「阿权、」
察觉到了我的出门而醒过来了吗。这样的话,倒是做了件坏事呢。
像以前一样追过来的阿权,没有扑上来。左眼浑浊,看不到欢快的影子。我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影子在不知何时也开始伸长,将阿权包裹住。
鼻中如同血管被切断一般的尖锐的痛楚袭来。像是不去按住右边的鼻孔就会有鲜血流出一般的程度。实际上,鼻腔中确实感觉到了水汽。
不过大概是汗就是了。
对着阿权的身姿想到事情有很多。但是和以往一样没能形成具体的言语。无论怎样思考也无法说出些什么。所以我弯下了腰,抚摸着它的脑袋。
「阿权,早上好」
想着应该从问候开始而重整了思绪。阿权像是回应一般从喉咙挤出声音。
这么一来,我就没办法再去笑话安达了呢。如此自嘲着。
「哦哦阿权啊,还活着呢。咱们俩都挺硬朗的啊」
老爷爷像是要和阿权握手一般伸出单手。阿权在我的脚下没有动弹,也没有抗拒老爷爷用手握住它的前爪。轻轻的将手握了握,然后放下。
「不过我在这家伙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呢」
嘎哈哈哈的豪爽笑着的老爷爷,说着「回见啦」,同阿权再次打了个招呼。
老人与老犬的视线仿佛重合在一起,时间一时静止。
说是普通的清晨告别便有些长,说是寒暄的话却又有些夸张。最后,老爷爷背向了我们。
洋溢活力的背影。
精力充沛的老人。
对着这样的老爷爷,我不由自主的唤住了他。
「那个——」
「怎么啦?」
被老爷爷用着柔和的语气问到,我将那稍微有些沉重的提问,意外顺利的脱口而出。
「渐渐的老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吗?」
明明听了也无可奈何,却没能将提问忍住。
老爷爷连同头巾一并晃着脑袋,发出「呼呣」的声音转着眼睛。
「不愧是文学少女,提的问题也带着哲学的芳香」
「那算什么……」
不由自主的嘟囔了出来。而老爷爷的回答则是真正难以理解的,无法捉摸的文学。
「我觉得从孙女那儿得到茶碗完全不会有半点痛苦,不过这个回答能够当成参考吗?」
带着清澈的双眸答复了我的问题。
「嗯还可以」
当不了参考,大概搞错了询问的对象。
「这种提问呢,去问那个你想要听到回答的对象就好了」
老爷爷瞥了一眼阿权,稍微有些夸张的将背包甩回了后背。
「于是乎,今天也要出发寻找宝藏咯」
「宝藏?」
「不过我想要也去一趟海底里探探宝呢……」
临走前留下了这番似乎带着不甘的自言自语,老爷爷离开了。
每每头巾被牵动摇晃,朝霞便开始淡去。
向着那迫近的光芒掷出钓竿。
把太阳钓起来使得时光倒流如何,如此不着边际的思考着。
「即使你让我去问……」
能明白吗?这么向着阿权歪过脑袋。
阿权只是与向前递出的嘴一并,将双眼细细眯起。
「不要紧吗抱月,要我跟过去吗?」
说了想要去钓鱼后,曾经被摔得满头是血的奶奶如此提议道。
「没关系啦。而且奶奶你膝盖不是不太舒服吗?」
「嘿耶!」
奶奶突然喝出清脆的怪叫并向前踢出了一脚。比想象中要踢的高了很多。
利落的将力道收入脚尖后突然捂着脚蹲了下来。
「没事吧?」
「脚掌踩到鞋子里的土粒了」
「……啊,嗯。果然是妈妈的,妈妈呢」
正是有了奶奶才有这样的妈妈。我窥视到了这性格形成的路线。
「好滴缓过来了。那么,午饭你打算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虽然也觉得应该不会弄到那么晚」
望向时钟发现从吃过早餐算起还不到一个小时,距离中午还有近三个小时时间。
「总之先把便当带着吧,我帮你做几个饭团」
「谢谢」
奶奶快步走向厨房,啪嗒啪嗒的捏着饭团。内馅用的是肉排。
「水壶我也一起给你放进包里了,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你撑到中午就是了」
「没事了啦,我会找个阴凉地呆着的」
接过了水壶后,眼角望到一个影子在晃动。看过去后发现是患了白内障的瞳孔在望着我。
「阿权」
靠过来的阿权用鼻头蹭着我的腿,有些痒。「怎么啦」抚摸着阿权的后背这么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