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贝托感叹着,而凉子只是用形状完美的鼻子冷冷地哼笑一声,
“冲到高速前进的装甲车前头来挡路,明明是那些家伙违法交通规则嘛。别心疼了。它们要敢乱来,就开机关枪扫射突围好了。”
凉子对扫射简直是志在必行。贝托显然担心被迫卷入“机关枪扫射珍稀动物事件”中,一脸严肃紧张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装甲车。我把左侧的圆窗微微打开一点向外窥探,看到一头剑齿虎与装甲车并排行走的姿态,赶紧关上了窗户。看来它们并不死心,稍有机会就会开展攻击。
前进了一小会儿,贝托看了看表确认了一下时间,突然开口说到:
“我有个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都说来听听呗。”
“先说哪个?”
“当然是坏消息!”
“啊?一般不都是先听好消息吗?”
“唉,就按她说的办吧。”
听了我的劝告,贝托似乎还要做最后的抵抗:
“电影里一般都是先听好消息的嘛,然后顺着这个话题……”
“想不到你这男人还挺有主意的嘛。随便你,快说吧。”
“知道了。那么,就从坏消息说起……”
贝托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对我们几个日本人,脸上浮现出至今为止从未见过的表情——他手里也拿着枪,不是马卡罗夫,而是一把瓦尔特。
“好了,各位日本来宾们,请老老实实呆着不要动。”
“贝托先生,你……”
“所以我都说了嘛,要是先听好消息,你们还能多开心一会儿……”
“劳您费心了,真不好意思啊。”
“不不,不用道歉了。”
“那么,好消息是什么呢?”
“想听吗?”
“当然想听!你就不能痛痛快快地说清楚吗!”
“那好我就说了——目的地到了。”
贝托说完,凉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长腿在椅子上交叉翘起。
“哼,果然如此,就是这么回事啊。”
“承蒙您的理解,不胜感激。”
贝托的话语彬彬有礼,当然,没有低头致意,
“请把舱门打开吧。”
“要是不开呢?”
“那也坏消息就会再多一个。”
贝托先生(都这种时候了为什么我还加敬称!)的枪口准确地指向凉子的头部。我趁空偷偷地看了眼凉子,在目光交流下定了决心——这种时候还是要听从对方的好。
“真理夫,你把舱门打开吧。”
“是,警部补。”
“喂,你们俩!”
“以后再听您的训责。现在这种情况,我可不想出现死伤者。”
凉子沉默了。阿部巡查转动把手,打开了舱门。外面的气流一股脑涌进来,感觉不是死寂一片的。
“好,一个一个给我走出来。放下武器,举起双手,要乖乖的哟。”
——车外竟然响起一个声音,说的是日语。
其实也有一半预料到了的感觉,只不过突然之间不知如何行动。看到凉子已经迈步走了出去,我赶紧跟上。
装甲车周围都是手持小型自动步枪、身着迷彩服的俄罗斯人。然后……
一个中年日本男人,颤巍巍的肥胖身体上硬裹着不合身的迷彩服。与照片相比,头发稀薄得多,但那张脸肯定错不了。
“叶梨伸行……”
日下公仁的同党和手下之一。
众多谜团瞬间解开了。
当然同时也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真是麻烦啊,堂而皇之的非法入侵他人土地……日本人的道德品行也每况愈下了。”
说着没有新意的老套台词,叶梨的视线集中在一点上——毋庸置疑,就是药师寺凉子的脸。
只要是男人,这是理所当然的反应。他那两只小眼睛射出的光线忽明忽灭,好像柏青哥店外坏掉的霓虹灯店招,嘴角还垂下一滴断断续续的粘液。要是目标就这家伙一个,制服他的空隙倒有的是……
“快带路。”凉子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刺骨。
“带路?”
“去见你老板啊。你不就是给日下那小子跑腿的催巴么。”
叶梨那张仿佛已经筑死了凝固了的脸上竟然现出一个扭曲的表情——有点让人恶心,不过姑且认为是自尊心受到伤害的表情吧。
“你们几个站成一列,两手抱头,快点!”
我们照做了。这种时候凉子也要当仁不让地打头,于是形成凉子、贝冢聪美、我、阿部巡查顺序的一列。
包围的俄罗斯人仍然架着自动步枪,但枪口往下压了一点。凉子的美貌以世界级的标准评价也是最顶尖的,显然他们不想意外地伤了这样的美女。
前方就是“目的地”了。在日本让居住者困在里面老死不得出来的监狱墙壁大概就是这样吧——眼前是一座前苏联时代建造的、毫无个性的箱型建筑,迎面便是灰色的墙壁。我们被带着走向似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