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此预期,看了小公主一眼。
然而她并末做出反应,只是一脸茫然动着筷子。
我错失吐嘈的机会,又无法主动提供轻松的话题,只能和小公主一样默默吃着便当。
便当索然无味。于是咽下口中的食物后,我自然而然地叹了一口气。
「总觉得你们今天都不太对劲。」
八重轻轻说出这句话,大家依然沉默不语。
小公主的视线飘到窗外;小君进行一面吃东西一面差点失去意识的高难度动作;我则是望着她们两人,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三个人各自以不同的方式,安静地吃着午餐,只有八重一个人歪头表示不解。
没了平常的无聊对话,中午到放学的这段时间在主观方面也显得格外漫长。以前我否认感情之时,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这种感觉——但是现在的我没有余力为此感慨。
小公主的心情依然不是很好,于是决定直接回家。所以我心想——和小君一起回家好了——所以这么告诉她。
「啊,那——我先去图书馆还书,你等我一下喔——」
语毕的小君匆忙离开教室。我目送着她,同时不经意环顾教室。
平常总是立刻赶往社团的八重,还留在教室里。
「怎么了吗?」我走过去问她。
「嗯,没什么……我马上就要走了。」
她的表情有点忧郁。
「八重。你不想去社团吗?」
「不,不是不想去。只是……」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露出浅笑:
「因为人数变少了。虽然原本也浚多少人。」
「这样……啊。」
半个月前,由于津久见奏与敷户学长引起的事件,学校里陆续有许多人转学。或许有某些社团转走的人特别多吧。
芹菜学姊和八重一样是田径社——一想到这里,我暗自握紧拳头。
对不起。
道歉的话语差点脱口而出,还是吞了回去,勉强挤出笑容。
要装出笑容,在我只是机械时是那么简单。
现在却是这么困难、这么难受。
「可是如果连八重也不去,其他的一年级社员会伤心的。我想其他社员也很依赖八重吧?」
我没有余力分析自己看起来像不像是在逞强。
她闻言之后轻轻一笑,轻到不知道的人看见,不会知道她在笑。
「谢谢你,硝子。」
然后向我道谢。
「那么我去社团罗。」
「好……要加油喔。」
「嗯。」
八重点头拿起包包,转身离开教室。
目送她的身影,我咬住嘴唇。
不仅半个月前的事件,至今发生过好几起有关「虚轴」的事件,尽管外界不知情,依然对我周遭的日常造成细微的破绽。
如今这些缺损逐渐达到饱和,何时溃堤都不奇怪。
然而我身为一切事件的原因,究竟应该怎么做?究竟应该如何补偿?
——回想起来。
每当我像这样烦恼时,有个人总能敏锐察觉我的不对劲。
时而以戏谵的言行举止逗弄我,时而严肃训话。
动不动就爱钻牛角尖的我和主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得到那个人真挚的奥援。
只是她已经不在了。
无论我们多么需要她、多么烦恼,总是悠然拯救我们的轻浮笑容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我必须振作。
尽管有这种想法,沉重的心情依然不见好转,我有气无力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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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人们多么不愿意,时间永远不会停下脚步。既然时间不会停下脚步,任何人都无法维持现状或是延后再议。短时间或许可以,但是事情决定得越晚,越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这简直是诅咒。不过这不是诅咒也不是别的,只是单纯的现实。
夜晚降临。
距离昨天佐伯妮雅残酷的告知,已经过了二十个小时以上,我却无法冷静接受这个事实。昏睡不醒的小芹,郁闷不语的良司。有他们两个在场,家里的时间彷佛静止一般。
我在静止的时间之中不断思索,但仍然迷惘。
老实说,才一、两天的时间,根本不够让我实际体认殊子的——朋友的死。只是既然不知道无限回廊何时会发动攻势,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一天的时间无限珍贵,而又无法挽回。
为了避免白费如此珍贵的时间,现在我必须接受下一个死亡才行。
等到硝子从学校回来,我找良司去公园。
半个月前,良司与我诀别的地方。同时也是我和父亲重逢的地方。
来到这里,再怎么不愿意都会想起那时的事,使我心情沉重。我想良司的心情应该也不太舒服,但是在附远也没有其他地方空间比这里更大。
我已经请佐伯老师来到家里,将保护小芹的工作交给她负责。不需要担心敌人趁虚而入。话虽如此,我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