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停說话的中村发现幸宏有所反应,立刻停止发言倾听。
「御神乐同学在去年是个什麼樣的人呢?」
「这个嘛。我觉得她有点努力过头了,不过我想这跟她当时是一年级生也有关系。另外,她的想法挺偏激的,感觉就是『伸张正义、嫉恶如仇』吧?
啊,你现在一定觉得她跟我沒两樣对吧?我告诉你,我可是很重视学生的自主性喔。阶梯社现在之所以还能存在,就是因为得到学生总会的认可啊。这点你可別搞错。」
中村豎起拇指說道,幸宏「呃」地傻傻回话。中村抬起头,不满的对幸宏說:
「然后呢?你为什麼要问去年的事?那女孩在休学期间似乎有所成长,我想她的想法跟去年应该不同了,你该评量的是现在的她啊。就算九重那些人给你灌输错误的观念,你也別去理会。那家伙真的是个问题儿童啊,凭那种成绩也想跟刈谷同学上同一所大学,一定会落榜的啦。真是異想天开……」
中村最后几句话低声呢喃,幸宏无法听清楚。
「总之再见啦,你要振作一点喔。」
中村语罢离去,幸宏低头敬了个礼,走向置鞋柜。他一边走,一边茫茫然的想起御神乐。
她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啊……虽然去年的她个性好像更強硬,可是现在已经圆滑许多了。而且又溫柔,还帮我說话……
幸宏回想起阶梯赛跑时的事情,不禁露出微笑。阶梯社到目前为止在赛跑中被抹黑侮蔑过很多次,可是从来沒有人为他们主持公道。原本幸宏只能忍气吞声,为莫须有的罪名道歉,可是御神乐卻理解幸宏的行动意涵,並伸出援手。虽然她当时对此举不以为意,可是幸宏真的很高兴。
『沒有必要勉強自己啊。』
对现在的幸宏来說,这句话是目前唯一的救赎。
用过晚餐,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窗戶立刻发出声响。
看来她观察这个机会很久了。
刈谷在內心喃喃后拉开窗帘。如他所料,啰唆的婆娘打开窗戶,在正对面挥动细长的棒子。
「有何贵干?」
刈谷打开窗戶說道。接著九重立刻将棒子伸进室內,站上窗缘。
「喂,妳干什麼啊?」
眼前的景象让刈谷难以置信。九重从对面的房间拿出了一只梯子並张开它,「嘎」一声将其置放上刈谷房间的窗缘后,高兴地拍手欢呼。
「妳拿这种东西干什麼!」
刈谷罵道,可是九重充耳不问,从梯子上走过来,还挥手要刈谷让路。刈谷怕她摔跤,只好乖乖让出路来,让这小个子女孩翻滾进室內。
「完全成功——!我早就想试一次了呢,真是十全十美啊。」
「……优子,妳在干什麼?」
「健吾,现在不是說这种话的时候啦!」
「那是我要說的话。」
九重「啪」地拍打地板說道,刈谷也拍桌还以顏色。九重一本正经坐正抱怨:「沒有茶喝吗?」
「想要受到客人般对待,就从玄关进来。」
刈谷在椅子就坐,翻开参考书和笔记本。
「啊—〡!你竟敢无视我,这事很重要耶!」
「妳到底有何贵干?我可不帮妳看回家作业喔。」
「拜託——才不是那种低层次的问题哩!这是讨论阶梯社未来的重要会议啊,健吾你先给我正坐。」
(插图054)
刈谷看到九重嘟起嘴愤愤不平地喊叫,不得已转过头面对她。他索性摆出厌恶的表情,可是九重卻哈哈大笑:「健吾,你的表情好怪喔——」让他非常恼火。
「那妳到底是有什麼事?快說啊。」
刈谷坐在椅子上,敦促九重进入正题。九重对此很不满,不过她将双手交叉於胸前,故作威风开始說道:
「我当然是要說关於瓶盖的事。」
「喔,他說要休息一阵子吧?我觉得沒什麼不好啊。」
刈谷尽可能保持镇靜回答,老实說他不太想提这件事。
「我的天啊,健吾你根本不懂嘛。」
如他所想,九重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她不停拍打地板,连珠砲似的說道:
「这种时候就需要前辈帮忙啊,我想瓶盖心中一定有什麼烦恼!对,他一定是怀抱跟我以前相同的烦恼,独自为阶梯赛跑的秒数无法进步而心烦啊。如果我们不能体谅跑者这种纤细的心情,那根本沒资格当前辈嘛。」
刈谷看到九重說得如此热烈,不由得露出苦涩的表情。他早就料到这个女孩会来說这些话,以及自己会如何回应她。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不禁皱眉。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都不要提这件事。
「自从我在那天夜晚的阶梯赛跑将健吾打败得一败涂地以来,已经过了一年啊。我们要跟当时一樣,做些演出让瓶盖脫胎換骨才行啊!」
九重說的內容有些加油添醋,可是刈谷沒有余力去加以吐槽。或许编个好借口敷衍这件事会比较好,但是这樣一来眼前的青梅竹马恐怕不会接受。
「所以我想了一个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