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人开始猛烈地工作。用自己都惊讶的速度敲击着键盘。沉醉在速度和节奏中。再快点,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催促。再快点。
不这样的话,会被追上。
有手向肩膀伸过来。
得快点跑,好害怕。
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怕什么,虽然不知道,但要更快地跑起来,与他们拉开距离才行。
可是越跑,缠上身体的东西就越多。
风越来越强了。
自己也许会败在这风压下吧。
这就是害怕败北的证据。
不能允许自己这么脆弱。
必须得成为强大的人才行。
一定要吐自己一直都没关系。
12
被捆绑。自己不是那种生物。
因为工作变得处理不完,贵树早上早早的就去到公司,比谁都晚地离开公司。
和水野理纱见面的时间变少了。
在公司还是一如既往地只是感觉到自己被强制地减速、消耗。磨擦抵抗明显的很大。就好像在拉着手闸、踩着加速器的感觉。
在人都走光的办公室里,听着自己敲击出来的键盘的声音,忽然,很想见水野理纱。
自己自身的那种感情,开始重重地起作用。
可怕。
自己对水野理纱那份强烈的执着。对于水野理纱这个存在的不安、不明所以的嫉妒和各种各样的噪音。
有时会像这样想见水野理纱想见得不得了。为什么呢,这种事情,非常痛苦。甚至想扼杀掉这种感情。
已经有两周没见面了。去了久违了的水野理纱家。
“我想买部车,你觉得怎么样?”
水野理纱忽然问。
“你有驾照吗?”
“有啊,学生的时候就有了。因为对就职有利嘛。”
“但是为什么这么突然?维护费用什么的很麻烦呢。”
大学的时候,贵树曾经打工攒钱,买了一部车。铃木swift的二手车,在行车距离范围内跑得还是相当好的。
于是一个人环游了全国各地。也不用借宿旅馆,睡在车里就可以。但是结果,最终无法维持停车费用和车体维护费,只用了一年多就卖掉了。
“嗯,我会早上开车送你去公司。”
“特意?没那个必要啊。因为去到公司只要一部电车……”
“我想那么做。”
水野理纱打断了他的话。这和一直以来慢慢思考着说话的她,一点都不像。是贵树从来没听过的严肃的说话方式。
“尽量,不想让你站在车站的月台上。”
那种带有微妙感觉的理由,贵树当作没有听到。
“不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啊。只是为我做饭,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我还一直觉得你这么忙很对不住呢。再接送我的话,就完全变成老妈了。我有些犹豫呢。如果是我接送你的话,倒还好。”
“喂,不是远野君怎么想的问题,是我想这么做。”
水野理纱的目光移到右下方,虎牙轻轻地咬着唇边。虽然说不太好,但这是水野理纱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的习惯。
贵树觉得自己已经杀出重围,便安心了。
“理纱,你没有反过来想让我做这些事吗?我除这些之外没有什么希望你为我做的了。倒不如说,希望你能要求我来为你做这个或者做那个。”
水野理纱的心里好像颤了一下似的,惊讶地看着贵树的脸。
与其说是惊讶于贵树对自己说的话,不如说为自己想要对自己做出的想法产生动摇。
远野君,水野呼唤着贵树。“有一个请求。”
“什么?”
“只要一次就好。”
“嗯。”
“希望你对我说。”
“说什么?”
如果没听就好了。
“说喜欢我。”
回到家里。没有开灯、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开Word。
贵树半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手开始在显示器上写辞呈……
大概,已经不行了。
因为互相都太忙了的原因,贵树和水野理纱见面的时间在减少。
有什么东西,死掉了。
贵树半有意识地,避开了水野理纱。
从十月份开始见面的机会减少,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收起了夏季的衣物,拿出了冬天的。
夜晚冰冷的空气让肌肤抽搐的季节来到了。
贵树每天上下班,都将外套紧紧地裹在身上。
十二月九日理纱的生日,贵树没有去想。不去看日历。为了不去意识这些,在心里便把目光移开了去。
结束了工作,从三鹰乘上电车,从新宿站的检票口穿过的时候,日期已经变了。
无论如何都束手无策的那个程序,已经在三天前结束了。要处理的残留工作像小山一样多。要和许许多多的同事和上司见面、交接和寒喧。结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那天晚上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