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绳子吊在树上的男女全裸尸体.两人的脸部都被钝器揍得变了样,基本上可以推测为休克死亡.尸体据说已经被性喜腐肉的乌鸦们啃食得乱七八糟了。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也能马上判明身份,是因为他们的衣服和内衣伏等等的持有物,都被放在树的根部那里了。把凄惨的尸体暴露在外,对于现金和银行卡等东西都没有动过。也就是说,对方的目的纯粹就是杀害他们。是因为什么人想杀他们,所以就杀掉了。以这件事为契机,早纪和静之就离开了之前居住的套间,搬到了市内的公寓。依靠父母的遗产和保险金,开始了姐妹两人的生活。濑川家没有多少亲戚,最亲近的血缘亲属是住在乡下的高龄祖母一人。在这种情况下,除了选择自立就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另外,关于濑川早纪方面,也调查到了令人惊讶的事实。在断绝消息的四天之前,她竟然买下了一柄手枪。地点是新宿的歌舞伎町,贩卖者为当地的黑帮人物。即使面对普通人也做起了买卖,是不是应该说这是时代趋势呢?她买下的是中国制的托加列夫手枪,价格是十五万日圆,总弹数为八发。在有着抢械武器管制法的国内来说,这当然是最强的凶器了。
在来访五月雨庄的时候,静之曾经说过,“姐姐变得有点奇怪”。
那到底意味着什么,真九郎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她大概是看到了吧,在电视和漫画的世界里才会出现的武器,为了伤害人而存在的凶恶道具。她看到了濑川早纪把它拿回家里的一幕。既然生性温厚的姐姐突然拿来这样的东西,那的确只能够认为她“变得有点奇怪”了。毕竟早纪多半没有说出其中的理由,而这样一来,静之就只会更感困惑了。在真九郎询问有关早纪的情况时,静之她之所以避而不说,就是因为这么一回事吗?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姐姐拿着凶恶的道具。所以也无法向警察通报。尽管年纪尚幼,静之也是经过一番仔细考虑的。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呢,真九郎心想。
关于濑川早纪的消息,暂时还不明确。而且也没有把握到有力的目击情报。为了慎重起见,银子还帮忙调查了一下出国者的名单,但是其中也并没有相应的名字。光是确认她还在国内,也可以说是一个成果了。
关于她们父母的事件,至今也还没有得到解决。据说在搜查的拖延上还有一些无法解释的疑点,银子现在正进行着调查。警察方面的怠慢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而且跟这次的事件没有直接关系,大概可以排除在考虑范围之外吧。
虽然让银子继续进行调查,不过目前能判明的情报就是这么多了。
那么,到底该如何理解这些情况?
私奔。手枪。红色的信件。从这些要素中,可以想像到什么?
“……该怎么看才好呢。”
真九郎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拿起了咖啡杯,看了一眼身旁的座位,不由得笑了起来。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很安静,原来答案非常简单。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紫已经睡着了。把双手放在空空如也的碟子前面,用一边脸颊贴着手臂熟睡了起来。即使是一向精神饱满的她,最近也大概因为参加各种晚会宴会而感到疲累了吧。当然,真九郎没有好好陪她说话,也是她败给睡魔的原因之一。
“对不起啦,让你感到无聊……”
真九郎抚摸着她那纤细柔软的头发,轻声道歉道。自己的态度可真是没资格当保护者呢——他深深地自我反省起来。毕竟也不能让她感染风寒,而且店内也开始拥挤起来,也差不多该回去了。收拾好碟子之后,真九郎把紫的小书包挂在肩上,抱起了熟睡中的她,就这样静静地走下楼梯,离开了店子。
冬天的日落时分来得很早。周围已经逐渐被傍晚的黑暗所笼罩。天气暂时还算良好,虽然空气很冷,但幸运的是没有太大的风。
真九郎小心注意着不要把紫弄醒,慢慢地在商店街上往前走。,
然后思考了起来。
一个做事认真的少女,某一天突然跟男人私奔了。
而且她还是带着手枪去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既然事情跟凶器发生了关联,表面看来似乎具备了事件性质。不过要说那样的话,她完全没有跟周围人商量或者求助,这也太不自然了。虽然因为父母的事情,她很可能并不信任警察,不过如果真的遇上了重大问题的话,她也应该会去求助的。可是她并没有依靠警察,也没有依靠纠纷调解人。既然如此,那就是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吗?只不过是单纯的私奔吗?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会需要手枪呢?
真九郎实在不明白。他完全无法读懂濑川早纪的想法。这样一来,就连她“为人认真性格温柔”的风评也感到有点可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真九郎的干劲稍微有点消退了。
他以沉重的脑袋尝试着进行假设。静之所说的“红色信件”。
如果假设那是“早纪的恋人寄来的信件”会怎么样呢?
内容就是“跟我一起生活吧”、“两人一起到别的城市去”等等之类的引诱文字。读了这封信后的早纪,决心跟他一起启程上路。预料到这次逃亡行动会遇到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