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受苦的现实,痛心难耐地後晦自责。他踏进雪子的夫家,从次郎的父亲开始,对该家族的所有人大吼大叫地痛骂。
突然出现的外祖父激动得让次郎不敢相信,他就是妈妈总是倒卧床上,开心又寂寞地守护他在後院玩要的妈妈的亲生父亲。他看了次郎的脸孔一眼之後便无言地泪流满面,接著便对家里的人「开战」。怒目叫嚣,面容通红,扬起响遍整个房间的高昂音量,不甚高大的体格看起来却是原本几倍般的壮硕。虽说年岁已高,却也仍是曾经穿梭在幕未知名战场的男
但是却不恐怖。因为诚一郎大骂家里的人的时候一直紧握著次郎的手,唯独他的手,温
最後,他几乎是用抢夺的方式带走当时五岁的次郎。
之後,诚一郎带著次郎前往奥秩父定居,而在那之前去探视了女儿的墓一次。
那是个飘著小雨的人秋黄昏。
彼此还无法坦诚对话的祖孙,任谁都一句话也没说。两人一起走在诚一郎撑起的伞下,久久凝视著雪子的墓。
或许这时候两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寻求著雪子的建议。
诚一郎返回自己原本已经抛下的祖国,甚至从此以後必须独自扶养尚且年幼的孙子。而次郎则是与温柔的母亲从此天人永隔,必须依赖几乎可说是从未谋面的陌生老人生活下去。即使知道彼此之间乃是重要的血亲,却不晓得究竟该怎么与对方相处,然而又不能放开牵在一起的手。
直到太阳完全西沉,两人都一声不吭地凝视著墓地。
墓地位於山脚的溪谷处,一入夜便被漆黑笼罩。
只有一片纷纷飘落的细雨与森林传来的野兽低鸣。
两人被漆黑的黑暗从头部吞噬时,次郎突然身体一颤,紧紧握住与外祖父相牵的手。诚一郎吃惊地低头看著次郎,最後也以几乎一样的力道反握他的手掌。然後在墓前留下供花,离开了墓地。
说不定当时先紧握对方的,其实是诚一郎。
无论如何,两人开始了蹩脚的两人三脚生活。
雾夜破晓的隔日。接近中午才起床的次郎与真之异於平常地寡言。
两人均尚未从在昨晚的体验所受到的冲击中清醒过来,尤其是次郎。
但那不是梦。
遗留在身体的疼痛与沾在礼服上的血迹,在在告诉他们昨天发生的是现实。那些有獠牙的男人是现实,金发碧眼的女孩也是现实。
另一方面,真之也目睹追逐马车的那群人。秉持现实主义的真之,若非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既然已经亲自看到,也不会执迷不悟於一般常识。
不过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老实说我投降了。」
他罕见气势薄弱地开口说著。
「那不就是所谓叫吸血鬼的怪物吗?」
「并未看到实际吸食人类鲜血的场面,如此断言还太早。」
嘴上这么说,但真之肯定已认为「那些」就是吸血鬼。证据就是他重新展开调查後,一马当先地冲进苏格兰场的资料室重新确认昨天浏览过的资料。
「吸血鬼不单只是会吸人血。」
具有不死之身自不用说,还拥有无止尽的体力与超越人类认知的力量,会运用控制人兽的魔术,还会变身成狼或蝙蝠,甚圣是其他人类。根据民间传说,他们的能力五花八门。
另外真之也很在意其他部分。
「虽然是深夜,但再怎么说也是伦敦的主要街道,马车那么夸张地暴定,不应该没人察觉才对」
可是,在下田中尉被杀害时表现出那么迅速回应的伦敦报纸上,却没有只字片语提到昨晚失控的马车。确认过各主要大报後,真之的表情更为狰狞。
真之要求会见洛德警官,对方却因外出而不在警署,於是两人又拦下出租马车离开苏格兰场,奔向昨天探访的杀人现场。
伦敦天色阴蒙,两人抵达时感觉随时都会降雨,而在这种石造都市,如此更增添庄严与阴沉的气息。大都会的寂寥与冷淡,在无言之中压迫著有血有肉的人类。
汉伯宁街的巷弄一如往常地空无一人。真之让马车离去後,开始无所事事地漫步起来。
「学长,难道你是打算舆黑暗内阁接触?」
「你很清楚嘛。l
「不是很危险吗?对方毕竟身分成谜。」
「危险的是你吧,竟然在世界数一数二的文明都市携带这些会引起恐慌的东西。」
真之指的是次郎手提的长型包裹。包裹里的东西为何,日本人只要看一眼就会明白,是一把日本刀,而且是强调实用的战场刀萨摩打造的同田贯,是祖父遗留的名刀。
「若昨晚的怪物又出现,只有礼服配戴的军刀令人难以安心。」
「只要别乱来就好。」
真之再三警告,表情神色同时变为上战场的模样。次郎也一样,严肃地点头允诺。
然後
经过某条巷子前方时,次郎的视线停留在某处。
建筑物之间有一条窄巷,即便不是阴天也整日晒不到太阳。巷子里的黑暗渗透出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