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碰上了画中的一个地方。
女仆看到,侯爵所触碰的,是右边那幅画上的紫色的手帕的部分。
下一瞬间——
伴随着巨大的危险的声响,画爆发了。「呀!」地惊叫了一声的女仆当场跌坐在地。她的眼角瞄到了杂工们尖叫着聚集到了侯爵的周围。
「去叫村里的医生来!快去!」
管家长发出了从未听过的怒吼声。
布洛瓦侯爵压着右眼,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女仆察觉到那不是因为恐怖与惊讶,而是因为浓浓的愤怒后,颤抖了起来。侯爵的手指间流下了大红的血液,染脏了地板。
「到底是谁将这个拿来的!你,拿来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被管家长逼问的杂工困惑地说道,
「就算你这么问我……因为戴着帽子,没有看清脸……也就知道他有一头红发……」
红发!
听到这里的女仆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之后又赶忙捂住了嘴。
——自己与那个男的约定了,不能说。而且那个男人,可是能毫不费力地进入上了锁的女仆的房间,放下了行李箱。是个神出鬼没的男人。
而且自己得继续平安地在这座城里工作,继续往贫困的家中寄钱才行。这消瘦的肩膀上可是扛着家里的生活啊。
女仆紧紧地闭上了张开的嘴。
「不过,明明送往别的城堡与宅邸的画都没事,为什么只有这里爆炸了呢。到底……」
一阵冷风不知从哪儿吹进了大厅中。
管家长万分愤怒,杂工们慌张地大叫着,还有女仆在角落中不断颤抖着,等待着村里的医生的到来……
在图书馆塔的最上层展开的,绿色茂密的植物园。
一弥正用小刀积极地剥着各种形状与颜色的亚热带的水果的皮,试着毒。
咬了一口带有恐怖的红紫色的星形的水果后,他的脸都白了,
「这个不行。维多利加。超苦的,而且好酸。」
「哼,真是辛苦你了。」
「那当然了,这可是为了你啊。啊,这个不知道怎么样。看上去很好吃的粉红色,长得像三角形的水果……」
「吃吃看,空南瓜头骑士。」
「你说得太过分了。那我就剥了……」
他一边用小刀剥着水果的皮,边看了一眼身边的维多利加。
维多利加比起一弥刚爬到植物园时,脸色要好了很多,那略带悲伤的表情也不见了。穿着蔷薇的靴子的小脚也时不时地左右摇晃着,仿佛在随着旋律快乐地摇摆一般。
他小声地问道,
「那,为什么爆发了呢?那幅奇怪的画。」
「恐怕是,布莱恩·罗斯可的陷阱。」
「唔?」
维多利加很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金色的小脑袋上顶着的缀满了绽放的蔷薇的王冠略微有些往右倾斜。一弥轻轻地伸出了手去,将它摆正了。维多利加似乎是嫌他麻烦,粗暴地打掉了他的手。
但是一弥并没有生气,又将注意力移回了水果上。
「既然是陷阱的话,也就是说,是故意让它爆炸的咯?」
「我无法知道事实真相。因为我并没有和布莱恩·罗斯可交谈过这件事。但是,在那座石塔中,经历数年降落至我头上的混沌的碎片是这样告诉我的。在这双手掌上,为了打发无聊而玩弄并进行再构成后,便是如此一幅过去的场景——」
维多利加带着一副不逊的表情,轻哼了一声。
微风吹过,那美丽的金色长发随之摇摆了起来。
「布莱恩恐怕是将把我母亲,柯蒂丽亚·盖洛从<Phatom>带走的马车的主人缩小到了几人内吧,然后给所有的嫌疑人送了同样的东西。看上去是“大家来找茬”的游戏用的画,但只有一处,只要碰到便会爆炸。对于当时作为魔法师见习的他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是紫色手帕的地方吧。但是,为什么呢?」
「这只是我的猜测,实际上柯蒂丽亚在布莱恩的眼前被带走的时候,她应该是拿着紫色的手帕吧。在夜色中非常显眼的,鲜艳的颜色……」
如此说着,维多利加的视线轻轻地落在了她右手指上的紫色戒指上。
那是在<别西卜的头骨>中,柯蒂丽亚交给一弥的戒指。显示着与母狼的羁绊的小宝石。仿佛是独自在黑暗中闪烁的,那一颗北极星一般,它正式维多利加的心灵支柱。
一弥歪着脑袋守护着这样的维多利加。
甜美的微风轻柔地吹过。
「也就是说,知道的人便是……」
「没错,久城。」
维多利加点了点头。
「实际上身处现场的人,也就是只有将柯蒂丽亚带走的人,才会看到紫色的手帕。其他收到画的人物,并不会特意用力地碰触这种奇怪的地方。只有布洛瓦侯爵如同被吸引一般将手伸向了画,然后被爆发的画的边角的碎片刺中了右眼。从那之后,他右眼的视力便变得非常低下,所以才像那样戴着单片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