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但是,老师想留在这里呀。
她装出平静的神态微笑着说道。
自从跟维多利加产生了深厚关联以来,塞西尔已经习惯了故意装出迟钝的态度执意守在她身边这种做法了。正因为如此,塞西尔老师的笑容今天也显得非常自然。
维多利加向她冷冷地瞥了一眼,以老妇人般的冰冷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哼,那么你就给我泡茶吧。就算你愣愣地呆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好的好的,泡茶是吗。”
塞西尔老师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寝室。
她“啪噔”地关上门,然后向厨房的方向走去……虽然只是假装而已。
塞西尔老师只是在原地蹬脚发出“噔噔噔”的响声,装成是越走越远的声音……
然后,她又把耳朵紧贴在寝室的门扉上,弯着腰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什么都听不见。
不……
沙、沙、沙……隐约传来了衣服的磨擦声。
(难、难道是在换衣服吗?)
她又听了一会儿。
寝室就这样变得鸦雀无声了。
就好像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一样……
感觉就像维多利加被某种不可思议的魔术带到异空间去了似的,塞西尔老师不禁陷入了某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之中。还没来得及细想,她就马上握着门把,无言地把门打开了。
然后,下一瞬间——
察觉到寝室中发生的事情,塞西尔老师发出了不成声音的悲鸣。她用双手按着自己的脸颊,愣愣地呆站在那里。作为发出“好可怕”的自言自语的替代动作,她用手握着圆框眼镜想要把它摘下来。但是她又停住了手,缓缓地重新把眼镜戴好。
——维多利加就在眼前。
柔软蓬松的褶边睡衣,现在被放到了床单上。上半身只披洒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和戴着金币吊坠,犹如瓷器般纯白纤细的优美肌肤却完全暴露在外。肚脐以下的部分则依然穿着镶有蕾丝和蔷薇刺绣的美丽睡裤。维多利加并没有穿着如盛开鲜花般的华丽礼裙,看起来显得苍白而纤弱,就像被漂白过的冬季小树枝一样。
她的全身都在不停地发抖。
其中一只手拿着锐利的缝针……
一弥写来的信纸,被摊开放在床边的迷你茶几上。
察觉到她正准备做什么之后,塞西尔老师忍不住“不,不要啊!”的大叫起来。
维多利加丝毫没有在意。
她正在用针不停地刺着自己雪白无瑕的肌肤,按照一弥写来的信中的东洋文字形状,一个一个地雕刻在自己的肌肤上……!被针刺过的部分马上浮现出较深的粉红色痕迹,同时还渗出血来。难道她不觉得痛吗?她的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给人一种异常诡异的感觉。
塞西尔老师摆出一副教师的姿态大步大步走过去,想要把她的针没收掉。但是维多利加却猛然跳起来,以狼的声音“咕噜噜噜……”地发出威吓。
“不行啊,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除了这样做之外,就没有别的方法了。”
做出回答的维多利加,声音却显得相当平静。自从来到圣玛格丽特学园之后,维多利加开始逐渐发生变化的人类特性、还有偶尔表现出来的可爱之处,此刻似乎也随着一弥的离开而永远丧失了。今早的维多利加,几乎就跟最初见到她的那天完全一样,根本不具备名为感情的要素,只是表露出一副无比冰冷的容貌。就像一头不习惯与人相处的野兽似的。
“这样不行,你把针还给我!”
“……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所以,这就是最适当的处理方式。”
“你究竟在做什么?难道是疯了吗?维多利加同学,求求你快冷静下来吧。因为你只要小心把这封信带过去就行了啊。”
“哼,我怎么可能拿着信走出这个门口啊,塞西尔。
完全没有起伏的声音。接着,维多利加又发出了“咕噜噜噜噜……”的低沉呻吟声。
这时候,糖果小屋外面传来了一阵钝重的脚步声。那似乎是男人的……而且是多个男人的脚步声。在这么一大清早的时间来这里……?至今为止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塞西尔老师悄悄打开寝室的门扉,透过客厅的窗户确认了一下究竟是谁正在向这里走来。男人们那不祥的漆黑影子一下子就从窗外掠过……
塞西尔老师轻轻关上门,重新把正面转向自己的学生。在头脑一片混乱的状况下,她小声说道:
“我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维多利加以静静的声音说道:
“也就是说,我命中注定又要再从这里被移送到别处去了。
“咦……?”
“然后,就像我在两年前来到圣玛格丽特学园的时候一样,我还是只能什么都不带就这样离开这里。无论是书籍,裙子,还是糖果……只有残留在我头脑中的知识和回忆,是不拥有任何东西一直活到今天的我唯一能带走的无形行李。”
“维多利加同学,刚才外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