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直气壮地洗澡好了。」
「什么?我可没有对你摆过什么架子哦。真是失礼的侍者啊。」
维多利加用于话语不符的温和语气回话后,拉上蕾丝帘子消失在了另一边。然后响起了换衣服的声音。
扑通,像是什么小东西掉进水里的可爱声音,然后是小猫在玩一样的哗啦声,小小的笑声,然后又安静了下来。哗啦啦地,水声响了起来。
一弥礼仪端正地背对窗帘离开了那个角落,来到了餐桌边坐下。挺直背坐起来之后,取出资料看了起来。
看来是要工作了。
过了一会儿,一弥说:
「你还真是喜欢洗澡呢。」
从窗帘那边传来了简直像是在嚎叫的歌声。
「难道是因为很暖和吗?」
「是的」
「那挺好。作为侍者烧水也值了。」
「嗯~」
拍水声不断传来。
一弥将视线转回资料上正在认真思考着——
「喂,久城。」
「啥?!」
一弥的肩膀微微颤了一下。
「说点什么吧因为我很无聊啊顺带一提我想听的可是有趣的话。」
「呃,这么突然……那,我就说说工作上的事吧。」
「要是无聊的话就跟你绝交!」
「诶——?你这人真是的,总是这样。」
一弥困惑又不安地开始说了起来:「呃,你知道么,现在有个叫G·I·布雷德博士的心理学者很受欢迎……」说到途中,水声变大了。混在水汽里的呼吸声穿过窗帘透了过来。一弥红着脸歪了歪头,继续说道:
「……嗯,是因为<精神分析>而有名的奇怪心理学者,你叫他新科学的欺诈师也没关系。」
「那维多利加也知道咯?」
「这世界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轻微的水声又响了起来。
一弥托着腮帮子看向蕾丝帘子那边,但是马上就红透了脸,又扭扭捏捏地转了回来,尽可能用冷静的声音说:「……是哦?虽然说是心的科学,但是我完全不懂那是什么啊。」
「因为久城是凡人啊」
维多利加用愉快的歌声回答。一弥吓得直眨眼:「真的吗?」
「真的就是这么回事」
一弥深吸一口气,将视线放回了资料上。
「那就请布鲁克林第一博学的您来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
「久城你还记得白天说过的<华尔街裁判狂想曲>的真相吧那就是了」
像在唱歌一样的声音停了下来。
一弥侧头认真听着。
扑通,甜美的水声响了起来,维多利加舒服地喃喃道:「……可以说那就是<布雷德事件>哦。」
「<布雷德事件>是指什么?」
「就是说,因为在心里隐藏着对姐姐的愧疚之心,将打字声听成了枪声啊,这个可以称为心的科学的典型例子。」
「然后呢?」
维多利加喃喃道:「嗯……」。伴随着水声,她继续解说:「布雷德博士的研究总的来说有两个,<精神分析>和<梦判断>。虽然很麻烦,既然你都哭着求我了……我就从<精神分析>说起吧。」
「哦、哦……」
「久城,举个例子,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猫。周围的人都在说很可爱,但自己就是怕得寒毛直竖。跟布雷德博士谈过话之后,就会追寻起自己都不记得的记忆……然后……就会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被猫抓过的恐怖回忆!」
「原来是这样……所以就怕猫了?但是就是不记得成为原因的事件本身。」
「就是这样」
又变成了边说边唱。一弥瞬间感觉脱力,无奈地眨着眼。
「然后你呢、怕猫就没法治好啦」
「诶,一点都没办法么?我还指望你了呢,维多利加。」
「我说!根本就无力回天了啊!」
「嗯……」
「但是,如果对某些动物有“原因不明的恐惧”,是因为小时候有过什么经历。通过一些“常有的不幸”可以将这些状况减轻。通过形成自觉让患者变得轻松。就是说,这正是布雷德博士主张的……」
「嗯。」
「心的治疗啊」
一弥又感觉脱力起来,但是还是忍住了。
热水发出平和的啪沙声,维多利加用冷静的音色说:
「但是,这第二点的<梦判断>就有点复杂了。」
「呃,嗯。」
「根据布雷德博士的主张,人心是有着广大的无意识领域的,在那里保存着各种各样的数据。然后在睡梦中这些领域会被读取然后心理创伤就会被解放。通过做梦将压力释放出来之后,起来就会变得更加精神。」
「这个我好像有点懂了……在很累的时候,睡着睡着就会做噩梦之类的。」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