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两条,但谁也没有发现。
和水彩一走出车外,青年便将她当作盾牌般推到身前。
绕在脖子上的手,不安分地滑到腰,然后绕到胸前。
发育中的胸部被毫不客气一握,剧痛令水彩不禁呻吟。
「!」
青年仅稍微缓和力道,拉开身体。
视线再次与青年对上。
青年看着一脸吓呆表情的水彩。
很不可置信,他似乎直到刚才都没发现水彩是女的。
接下来青年脸上浮现的表情,不管今后活到多老,水彩绝对也忘不了吧。
青年笑了。
嘴角弯起,露出下流的笑容。
认定水彩是无力小孩的笑容。
下一瞬间,仍放在胸部的手加强了力道,青年将她拉近身边。手就这么握在胸部上。被用力抱近的瞬间,水彩尝到了被色狼袭击的女性所体会到的嫌恶感。那是愤怒、憎恶、生理上的厌恶、屈辱,以及更胜过这些的恐惧。无力感、绝望感,以及不知为何产生的——罪恶感。明明没做什么坏事,很显然自己才是受害者,然而我却感到罪恶意识。这家伙知道我是女的,知道我是无力的小孩而笑了。抓着我的胸部笑了。可是我却动弹不得地僵在原地,就连叫出声也办不到,像个受罚的罪人一样——
「水彩!」
「放开我女儿!」
「不许靠近我!」
男人将菜刀往旁边空中一挥。
刀子远离水彩的身体。
趁现在——水彩心想。
没错,趁现在,机会就是现在!狠狠咬这个小看我的家伙!用头撞他!像电影里那样!只要能让他放开我的身体——
——但双脚却只是颤抖。
手掌仍贴着她感到痛楚的胸前。啊啊——她心想。啊啊,难怪我会被这种家伙用那样的眼神看待。我是这么地软弱。脑袋明明异常冷静,明明还有余裕思考自己「像被蛇狠狠盯住的青蛙一样」,身体却动弹不得,就只是颤抖,简直像是头和身体被切开了似的。明明是如此冷静,我却快要死了吗?会轻而易举地被杀死吗?死亡是如此轻易就会造访的事吗?就像袭击千铃的家人那样轻而易举吗?就算我是这么地冷静。
男人将菜刀重新抵在水彩下巴,用微妙地带点嘶哑的尖声对水彩耳语:
「喂,把手机交出来。」
「……」
「没听见我说的吗?我说手机!现在的小鬼应该都有吧!」
耳边传来怒吼,胸部又被更用力一揉——应该说是被握紧,剧痛让她鼻腔深处一哼。由于泪水渗进脸颊上的伤,这时水彩才终于发觉自己在哭。唔哇~我在哭耶。被这种男人肆意玩弄,在父母面前被摸胸,所以在哭——大脑深处异常冷静的部分思考着。真是没用耶~再说……手机?啊啊,我又把手机忘了,而且这次是忘在盥洗室。真没用。我真是没用。我绝对、绝对再也不能把手机给忘了。没错,买手机给我为的就是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啊!不用在这种时候,那要用在何时?我也是时下的女高中生,所以至少得习惯手机才行——
她听见母亲水香的声音。
「你做这种事又能如何!别做傻事了!」
母亲无论何时对事物都带着批判性。
「警察一定……马上就会——」母亲的声音打住。
——随后倒抽一口气,哑口无言。
水彩听见视线上方青年的呻吟。
他粗暴地拉高声音大叫:
「浑帐!既然这样,你……你就叫警察啊!叫警察、叫自卫队——叫军队来啊!快叫啊,浑帐!」
自己威胁着要对方叫警察的青年,让一路不禁看向妻子。
水香拿出手机,但从刚才就一直维持屏息的姿势僵在原地。
他感到讶异,总之先赶往妻子身边——
「慢着!」青年出声叫住一路。「喂,你!你把十字架!把十字架拿来!」
「……啥?」
「十字架啦!就是十字形状的玩意啊!你至少该知道十字架吧!浑帐,你是在耍我吗?宰了你喔!啊啊,不行了!别过来!别靠近!」
女儿「噫!」一声悲鸣。
——十字架?
(这家伙疯了!)
——路平静地说:
「等等,冷静点,我不会靠近你,我只是要去我老婆身边而已,好吗?冷静一点,可以吧?」
没错,冷静点,别慌——这句话同时是对着青年和自己说的。全身受恐惧侵袭,手脚发抖、喉咙因涌上的恐慌预兆而畏怯的同时(「冷静点,冷静,冷静——」),一路依原先预定慢慢赶到妻子身旁。他抱住不知为何噤声的妻子颤抖的肩膀,然后环顾四周寻求救助,顺带老实地搜寻十字架——
然后和妻子一样。
哑然失声。
(——怎、怎么搞的?)
不知何时已挤满了人潮。
回过神,他发现身后……不,四面八方都是人。背后甚至连道路都被挡住看不见,多到五、六十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