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但还是作罢。
取而代之,以微妙地带有责备的眼神——虽然是很想干脆狠狠瞪她一眼,但是怕惹火她——看着她询问:
「为什么……我没穿衣服……」
「啊啊,抱歉,因为被血弄脏了。血迹要是不立刻洗的话就洗不掉。」
「……(可是为什么连内衣裤都……)」
「我马上叫人帮你准备。早餐呢?这间饭店里也有很多料理。」
「我想回家……不是约好了吗……」
「……嗯,我记得啦。」
辽子的脸上一瞬间浮现悲伤的表情(而水彩身为绘画者的眼睛确实捕捉到了这一幕),但又即刻消失,露出恶作剧的笑容说道:
「经过了一晚,你的心意还是没变?不打算成为『TheOne』、成为我们的一员?」
「……我没那种打算。」
「是吗。」
「那个……」
「嗯,你父母也是同样的回答。不过你母亲内心似乎有点动摇了。」
「……」
「可是我真正想要的人其实是你耶?」
「……为了拉拢朝比奈同学?」
辽子扬起嘴角:
「嗯~你要这么想也是可以。反正只要成为『TheOne』就能明白一切了。不再有误会,能明白真正的心情。不会产生误会的世界,你不觉得很棒吗?」
「……」
「所以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只要你肯邀请我、接受我、成为『TheOne』的话,要我放过你的父母也可以喔?」
「……你这样子,太卑鄙了。」
「唉呀,你仔细考虑,反正还有很多时间。只不过我可不晓得你母亲还能撑多久?」
「这种事……」
「啊,抱歉,等我一下。」
突然间,三轮方辽子的瞳孔失去焦点。
是在和人对话吧?水彩心想。
和身在某处的「家人」。
(……对了,这些人是在脑中对话的。)
(是真的和家人心灵相通,内心真的是相联系的。)
过了一会儿。
「……真麻烦。」辽子摇头。「博物馆是没问题啦,可是珠宝店和卡拉OK就……」
「咦?」
「没什么,有点私事。」
辽子起身朝这里走近。
对于反射性后退的水彩,她露出苦笑,然后改变方向走到窗边,按下按钮。覆盖住窗户的双层遮阳帘马上开始向上卷起,让人由此刻就联想到正午热度的晨光充满整个房间。
「——啊。」
「如何?」
全身沐浴在阳光下。
在水彩的注视下,少女刻意地转着圈。稍微拉起裙摆,在全新的朝阳下,身穿着透光的夏装,宛如是身穿长袍的希腊神话的女神一般。
在光芒中,少女对着以手遮蔽阳光但依旧凝视着辽子的水彩微笑。
「抱歉喔?我没有化为灰烬……你原本在期待像这类的事吧?」
「……啊,不,没有。」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加剧,水彩别开了视线。
同一时间——
「打扰了。」
门随着声音同时打开,身穿女仆装的女性推着推车走进房内。
对于反射性藏起身体的水彩,她看也不看一眼,将放置衣服的推车停在床边,和辽子在刹那间四目相交,然后女仆便告退。
一面以床单遮掩身体,水彩一面将手伸向推车。
这时。
「还没喔。」
「咦?」
推车被不知何时已来到身旁的辽子推离了床边。
一面按住不让床单滑落,水彩一面「啊……啊……」地拚命伸出一只手,但只差一点点却构不到推车了。
「那、那个……」
辽子露出微笑说道:
「机会难得,我就……再吸一下下吧。」
水彩抽搐着脸。
「怎么这样……你不是说每天傍晚一次而已吗?」
「我是很善变的。再说,昨天有一半分给别人了。」
「可是,怎么这样……」
「放心,只有一点点,好吗?大约不到10cc吧?是看心情吸而已。」
「……可是!」
「拜托!只是抒发心情的程度而已……好吗?」
「……」
(——没错。)
就算抵抗也没有意义。
对于朝自己缓缓伸来的手指,水彩将床单紧握在胸口,颤抖着闭上眼睛。
脸颊上有手的触感。
被抚摸了。手绕到了下巴。然后——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我可不想弄脏床单喔?」
迟疑了一秒之后。
白色的床单翩然飘落。
肌肤在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
平时丝毫不会留意到,真的是徐缓的风之流动——还有——
重叠在身上的温度,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