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觉阳仍然追向马车离去的方向。没有人陪他同行。刚才那个邻居说得对,违抗太守只会惹祸上身。围观的民众面色凝重地散开了,只有几个女人扶着伯顺和婉圣走回他们家。
看着觉阳的背影渐渐离去,月真缓缓挺直了身体。
已经——太迟了?
「……」
月真走在众人散去的大街上,即使不用奔跑,在不远处就追上了觉阳。觉阳转头看着并肩走在他旁边的生意人。
「你是谁……?」
他有点口齿不清,可能刚才挨打时,嘴巴还在流血。
「我是月花楼的客人。等你走到太守府,天早就暗了。」
「但是,我必须去……」
「御史台比较近,可以请你去那里吗?」
「……啊?」
月真把一根发簪递到他面前。
那是一根奇妙的发簪,上面同时有梅花和菊花的装饰。
「……这是什么?」
「乐南的御史台,有一个叫郭阿备的侍御史,请你把这个交给他。」
「我认识阿备兄,但我现在没时间……」
「我会先去太守府。」
觉阳停下脚步。
「即使你去……这件事也和你没有关系。」
「王鹤通侮辱了我心上人侍候的主人,虽然我和你的情况不同,但我也跟你一样无法原谅他。」
觉阳露出困惑的表情,月真再度递上发簪。
「既然你认识郭侍御史,我就放心了,请你务必交给他。他看到发簪后就知道了,你和郭侍御史一起来。我要尽快赶过去。」
「……好!」
觉阳抢过发簪,转身离去。月真确认觉阳走向御史台后,也拔腿跑了起来。
风越来越大,天气阴沉起来。
昨天,月真已经去过位在小山坡上的太守府侦查情况。这里和其他郡的太守府一样,四周围着围墙,后方是太守的官舍。
月真在上坡之前放下木箱,从必须使用机关才能打开的抽屉里拿出深蓝色上衣,穿在身上,并把翡翠玉璧挂在腰带上。
太守府的卫兵看到一个背着大木箱的陌生人爬上了坡,讶异地互看了一眼,试图阻止他进入太守府。
「等一下,你是谁?」
「我是监察御史,来见太守王鹤通。不许动!」
其中一个卫兵正打算转身,想去向王鹤通通风报信,月真立刻喝止了他。
「我只要找太守,你们坚守各自的岗位,擅自行动者将会受到处罚。」
无论去哪一个太守府,卫兵听到这句话,几乎都会乖乖服从。月真就像是走进自家大院般悠然地走了进去。这时,一个看起来像是马夫的人牵着马车从房子后方走来。正是刚才带走蕾花的那辆马车。
「刚才月花楼的闺女就是坐这辆马车吧?」
「啊?」
马夫惊讶地张大了嘴,慌忙停了下来。
「我奉太守之命,把那闺女的东西送来了。那闺女和太守呢?」
「喔喔,她在后面的官舍,太守还没来。」
「是吗?」
马夫告诉他走去后方的路,月真从建筑物旁经过,穿越走廊,轻松跃过走廊的栏杆,走进官舍时,一名家兵从走廊上跑了过来。
「你、你是谁?」
月真闷不吭气地投掷暗器射向家兵的胸口,家兵倒地时,月真发现就是刚才那个拔剑威胁民众的家兵。月真无暇理会他,打开旁边房间的门,确认里面没人后,把昏迷的家兵踢进那个房间。另一名家兵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月真三、两下把他打昏,一起关进了那个房间。
月真沿着走廊走向两名家兵跑来的方向,发现有一个房间门口也站了一名家兵。他看到月真,立刻瞪大眼睛,但还来不及说话,就按着肚子倒在地上。
「……」
如果有女人在房间内,进去之前,应该要先敲门。但月真敲了两次门,跑出来应门的竟然是太守的跟班。
「你是谁?」
跟班突然脑袋一垂,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月真立刻看到蕾花出现在他身后。
「……啊!客、客官?」
「你好。」
「为、为什么?」
「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处理。」
蕾花大惊失色,月真把门前的家兵和跟班扛了起来,丢去庭园。
「是……是你干的?」
「对。」
「……是、是喔。」
不知道是否因为月真的回答太简洁,蕾花也闭了嘴。
月真走进房间四处观察后,发现室内有一张小桌、一张长椅,还有一张床。应该是太守的房间。
「伯顺兄和婉圣嫂已经找了医生,觉阳去了御史台,我向他保证,会拖延时间等他来。蕾花,你在这里再等一下。」
「御史台?要找御史来吗?没用的,御史也不敢违抗太守。」
「如果御史看到太守伤人、掳人也不敢违抗,这个国家就不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