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月真说着,拿起桌上的帐册——那是刚才征收的临时税帐册,打开一看,发现有一半的名字上已经盖了印,显然才征收了一半,但已经足以成为证据。
「但你这么做,也会……」
「我不是本地人,不必为我担心。」
「正因为不是本地人,万一被抓到就惨了!」
蕾花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拉着月真的手。
「快逃吧!我知道你很厉害,但如果被人知道你跑来这里,太守就会抓你,赶快趁现在——」
「觉阳会来救你。」
蕾花抬头看着月真,她的眼眶红了,不知道忍了多少泪水。
「我另有任务,所以,不必管我……」
「任务……?」
月真轻轻推开蕾花的手,把帐册放进了木箱。
王鹤通之前曾经二度非法征税,如果留下帐册,不可能放在太守府,应该留在身边,以便随时销毁——
月真时而探头向床下张望,时而翻开床单,蕾花眨着眼睛。
「你、你在干什么?」
「我在找东西。」
「……你、到底是什么人?」
胆敢翻开太守家床板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卖发簪的生意人,如今被蕾花识破也无可奈何了。
月真摸到床板有一个地方微微凸起时,外面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有人用力推开了门,一个瘦男人铁青着脸走了进来。
「元、元鸣,监察御史——」
「……」
月真瞥了一眼瘦男人,转头看着蕾花。
「他就是太守吗?」
「对,对啊!」
「是吗?」
月真不理会来者,继续拉开床板。王鹤通尖声惨叫起来。
「不要——你、你是谁?元鸣呢?蕾花……等一下!住手!」
他一定吓坏了。虽然被他抢来的年轻女人在房间内,却不见跟班的影子,而且还有一个陌生男子在房间内翻箱倒柜,找到了他的犯罪证据。
月真从床板下捡起两本帐册,用无法解读出表情的双眼看向王鹤通。
「……申州和午州河川工程的临时税。」
「你……你该不会就是……?」
「今天征收的是皇后建造新宫殿的临时税……你居然敢污蔑向来勤俭的崔后娘娘,皇上知道了,绝对会怒不可遏。」
王鹤通尖叫着扑了过来,月真轻轻松松地绊住他的脚,当他趴倒在地时,踩在他的背上。就在这时,郭阿备率领十几名御史赶到了。把王鹤通抓起来后,阿备回头看着月真。
「让你久等了,证据……」
「全都拿到了,谢谢你的协助。先把王鹤通带去御史台,收到刑部的通知前,先关在临时牢房。我会准备公文。」
「是。」
阿备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发簪还给月真,
「我明白了,初春绽放的梅花和秋菊的发簪,的确卖不出去。」
「觉阳呢……?」
「我叫他先去治疗伤口,但他坚持要和我一起来,我们坐同一辆马车来的——啊,他赶到了。」
一脸困惑地站在来往的御史之间的蕾花,赶忙回头张望。
「蕾花……」
握着拐杖的觉阳靠在门上,喘着粗气。
「觉阳——」
觉阳快瘫倒了,蕾花急忙跑过去扶住他的肩膀。觉阳可能一路跑过来,一脸疲惫,但抱着流着泪的蕾花,向月真点了点头。
「你及时赶到了……」
「谢谢……」
「不,我才要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你可以走那么多路,绝对可以胜任旅店的老板。」
「现在……我也觉得可以胜任……」
觉阳皱着被打得红肿的脸笑了笑。
屋外传来嘈杂声,又有一批御史赶到。走在最前面的中年御史左顾右盼后,瞪着阿备。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擅自动用这么多人手,而且还把太守五花大绑……马上放了太守!」
月真用眼神向阿备询问来者是谁。
「这是本御史台的御史中丞,也是我的上司……」
「喂!阿备!怎么可以对太守如此无礼?」
「我怎么可能随便把太守抓起来?」
阿备不耐烦地回答,御史中丞越发激动起来。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赶快放开太守!简直无法无天——」
「他以临时税的名目,三次向部分居民非法征税。」
月真打断了他,淡淡地,却一字一句地说道:
「皇上直属御史室监察御史李月真命令逮捕太守王鹤通。」
「……御史室?」
御史中丞叫了起来,蕾花回头看着月真。
「御史……李……月真……?」
「在刑部接手之前,由侍御史郭阿备负责看管王鹤通,御史中丞不得干涉。」
御史中丞说不出话,月真走过他身旁,站在蕾花和觉阳面前。蕾花用哭肿的双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