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了,摆在桌上的遗书里面写得很清楚,他和薇薇安有一段隐瞒着安德烈亚的恋情,他是追随薇薇安而去的。”
说着,伯爵夫人站起身来,拉开了书桌的一个抽屉,取出一封信递给夏尔。
约翰尼·卡司顿的遗书中详细地讲述了他和薇薇安·拉佛·卡东侯爵夫人邂逅并相恋的过程,除此之外,遗书中也很明确地表示了约翰尼并不知道薇薇安自杀的真正原因,前卡东侯爵夫人似乎也从未对他提起此事,为她的死亡和不信深深感到悲伤的约翰尼,最后决定用死亡来证明自己的爱情。遗书的大意和侯爵夫人的讲述大致相同,看着那封笔画优雅流利的遗书,夏尔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之后,他有些突然站起身来,向侯爵夫人欠了欠身,说:
“来到这里不合时宜地提起这件悲伤的事情,再次向您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不再打扰您了。这封遗书我可以先借走吗?”
他的迅速告辞似乎引起了侯爵夫人的惊讶,尽管她掩饰得非常完美,但是塞巴斯查恩的目光却捕捉到了她脸上的一抹游移不定,就像是对夏尔的询问竟然如此简单且短暂感到惊讶似的。
美丽的侯爵夫人在同意他们将遗书带走后,仪态万方地站起来将客人送到了书房门口。
“啊,真是不好意思,夫人,有件事情忘记问您。”
已经准备离开的夏尔忽然转过头来问道:
“关于收到这封恐吓信时的情景,您还有记忆吗?”
侯爵夫人困惑地摇了摇头,答道:
“这我完全不清楚, 因为信是侯爵收到的。”
夏尔似乎有些意外地扬起了眉头。
【5】
夜色笼罩下的伦敦就像获得了阴霾的屏障,衣香鬓影的气息中若隐若现地游走着一丝微弱的血气,仿佛是一条纤细的锁链在追索着迷途于浓重夜色中的灵魂。
一辆漆黑的豪华马车从形色匆匆的人群中疾驰而过,车夫的斗篷在夜风中展开,宛若死神背上不详的双翼,奢华的车厢中弥漫着沉默,就像是赶着运送幽魂的冥府车驾那样庄严肃静。
不过这辆马车的主人似乎非常习惯这种沉默,尤其是在浮动着糜烂气息的夜色之中。年轻的夏尔·法多姆海恩伯爵阁下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向不喜欢过多的言辞,而他的执事塞巴斯查恩·米卡利斯对主人的心意可以说是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还要清楚。
就在一路的沉默中,车驾向着法多姆海恩伯爵府一路疾驰。关于前侯爵夫人之死的数个疑惑,也以同样的速度在夏尔的脑内盘旋不息,结合了塞巴斯查恩的调查报告中提到的几个关键并进行了默默整理之后,正想开口的夏尔注意到执事凝视着自己的样子,笑了一笑问道:
“你是在奇怪我为何完全不对卡东侯爵进行询问么,塞巴斯查恩。”
与主人之间拥有良好默契的执事笑而不语。
夏尔了然于心地笑着说道:
“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塞巴斯查恩,那个卡东侯爵不过是个单纯的担心着自己妻子身体的没用的笨蛋罢了,从他那里套不出什么关于A.R下午茶俱乐部有用的情报。”
“那么,您从侯爵夫人那里了解到了什么吗?”
面对年轻的主人挑战式的目光,塞巴斯查恩也饶有兴致地回应。
夏尔微微一笑,拿出那封约翰尼·卡司顿的遗书说道:
“目前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一共有两件,第一件是前卡东侯爵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第二件则是她所拥有的六百万英镑的财产的下落,通过这封遗书至少我们可以确定前卡东侯爵夫人并没有把那笔钱花在约翰尼·卡司顿先生身上。”
塞巴斯查恩赞同地点点头。
“一个拥有六百万英镑的人是不会自杀的,至少不会放着那笔钱自杀。”
“然后嘛。”
夏尔偏了偏头接着说:
“根据你的调查,她拥有一个体贴而炽热的情人,同时应该也并未失去丈夫的爱……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前卡东侯爵夫人真的是自杀,我认为她自杀的动机和那六百万英镑有很大关系。”
塞巴斯查恩欠了欠身赞叹道:
“您的推论无懈可击。”
但是夏尔看着他无所不能的执事的表情却并不是受到了称赞的愉快,相反地,年轻的伯爵皱起了眉头,似乎有点儿不悦地说:
“你说的没错,尽管听起来很合理,但这一切都还只是推论罢了,不但没有得到证实,而且在所有的环节之间,也欠缺一个关键让我深入这起事件的核心。”
塞巴斯查恩露出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微笑,回答道:
“我知道了。”
马车停在了法多姆海恩伯爵府门前,出迎的仆役们,对于看见原本带着执事一同出门的年轻主子独自走下马车这件事,似乎都已经见惯不惊了。
【06】
——卡东侯爵和前夫人之间的感情被公认为上流社会的神仙眷侣,那么侯爵夫人为何要加入恶名昭著的A.R下午茶俱乐部?
——卡东侯爵既然拥有从事期货买卖的眼光和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