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是不是也参加了Rave?”我随口问道。
男人的眼睛开始泛出迷蒙的光,看来又是一个随时处在幻梦中的药虫。永远子接过我的话回答着:
“秀树也是我的忠实拥趸哦。”
我突然觉得八月的池袋有着丝丝的寒意,把已经到了嘴边的祝福吞了下去。
“还有最后一件事,你腹部的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药虫男好像恢复了一些意志,直直地看向永远子。两个人当我是透明一般,对视了半晌,永远子抛来了这样一个回答:
“阿诚,这件事还要等有时间的时候,我再慢慢讲给际听吧。”
◇
我决定还是不要在这里当灯泡了,告别了这对情侣,离开了咖啡厅。心里突然充斥了莫名的空虚感,总结着最近萦绕在身边的事物:绿色的蛇吻,永远子的假肢,无数的药虫以及刚才那个奇怪的印度男。我的暑假呀,就要在这样的气氛中度过了。
无私的侦探,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感慨,但还是要全力以赴。
◇
星期天的傍晚,我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池袋。和上班族一样,今天也是水果店店员的休息日。老妈估计又换上和服去剧场看戏了。我们母子总是在假日的时候,呈现出失联状态。
我心里惦记着艾迪那个小鬼,就扔下了二楼那个已经到退休年龄的空调,走到了西一番街。被烤了一天的马路,还蕴含着持续的高温。恐怕就算有再深厚的气功,光着脚走在上面,也会被烫掉一层皮的。P‘Parco的门口,那个高温终结者,在激情狂舞了一夜之后,又开始执着地招揽起了顾客。
我看着这个眼前活蹦乱跳的混血儿,自叹弗如。也许是那些药片的怍用,或者他是不想放弃这个假日的好机会,多逮几个无聊游荡的小鬼,他以舞蹈般的动作热情地招呼着我。
“艾迪,找想问你件事。”
这小子的魅力就在于,不管有多疲劳,他的脸上总是一副开朗的表情。
“悉听尊便。诚哥,要不要学几个新的舞步呀?”
我一向自认舞技良好,面对已经开始狂舞的艾迪无动于衷。
“先不要跳了。告诉我一些关于蛇吻的事情吧。”
狂舞者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嗯。你想知道什么?”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吧。”
“我明自了。”热心的知情人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和我一起来到了车站路口旁的咖啡店。
艾迪啜了一口可乐,透明杯子里的柠檬片清晰可见:
“大家是不是过分紧张了?毒品的危害性被他们小题大做啦。”
这个药虫开始用手边的道具,举起例子:
“可口可乐这个名字,里面的可口两个字,其实就是指古柯叶,也就是从古柯碱中浓缩出来的精华。后来有人认为这种东西会令人上瘾,所以后来就不再添加了。”
任何事物都会有它的拥趸,而且都会为它们准备出长篇大论的拥护理由。
“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蛇吻和噬尾蛇,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艾迪鼓着腮帮子,使劲地嚼着冰块,皱起了眉头:
“也是在夏天,大概是前年吧。最开始大家只是在网上讨论,说日本有一种很High的新产品,能产生出更强的幻觉,但不会失去意识。虽然价格比较贵,但很容易就戒掉。”
“哼。”我也像崇仔那样,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声响。
艾迪不满地看向我:
“干什么呀?我很佩服噬尾蛇他们呢,蛇吻确实是同类中的佼佼者。而且他们有完整的供销系统,近两年来一直发展得很全面,而且他们的产品全是正宗日本货呀!”
我虽然根本没有听懂,但还是没有打断这个掉书袋的药虫。艾迪从腰包里掏出—个蓝色的塑料盒,抖出一颗橘色的药片,它的正面刻着一张男人的脸,一张被包裹在头巾里面的脸。我想起了在Messe的卫生间里向我兜售药品的药头:
“这个是叫橘色印度人吗?”
“没错!”艾迪喝了口可乐把药顺了下去。
“这完全是仿国货啦,不过就算这样,也不容易买到呢。所以,我们一般都是先让药头提供个样品,要是觉得确实不错,就全都订下来。况且有些还是进口货,根本说不准什么时候再碰上。仅靠这样的标志辨别也不行,上面的图案基本上一月一换。”
我总算听出点儿头绪来了。我伸着脖子看向艾迪手里的塑料盒,他遮遮掩掩地把盒子收了起来。我说:
“噬尾蛇最近两年不断推出高质量的新毒品,也算是这类药里的大牌子喽?”
我回忆起那个竹竿男,他当时教训药头的时候,就是标榜着这样的态度:噬尾蛇作为日本的地下贩毒组织,要提供高质量的产品给药虫们。
“是呀。就跟爱玛仕和Gucci一样,都是一流品牌。诚哥,我上次知道你要去参加Heaven的新Rave简直太高兴了。因为之前大家都在说那次的Rave上,会推出一款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