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家伙的全新药品。”
我在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当时参加的是一场噬尾蛇的新品发布会。
“关于噬尾蛇你还知道什么?”
“嗯,噬尾蛇都是自产自销的,也就是说,只有从他们手里才能买到真正的蛇吻,药头手里的肯定都是假货。听说曾经有黑道组织想跟他们合作,都被拒绝了。”
我的鼻子又差点儿不由自主地发出声音,赶紧找了一句话遮了过去:
“他们的企业很有条理性啊。”
“刚才吞下去的橘色东西不太舒服,怎么胸口闷闷的?”艾迪一边用手摸着胃,—边点着头,“确实,噬尾蛇有很严密的组织,外人根本占不到便宜。听说有一个成员就偷过蛇吻的配方表,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那你昕说过佐伯一成这个人吗?”
艾迪摇着头。
“没有。不过传说噬尾蛇内部有一个制毒天才。像这种药物的专家,不是专攻化学剂就是专攻成药。可是噬尾蛇的天才好像兼收并蓄。估计这就是蛇吻的神秘之处吧。不好,诚哥,我想吐,先去趟厕所。”
我看着艾迪那按着肚子弯着腰的姿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留下两千块钱,就离开了咖啡厅。
◇
星期天的晚间新闻好像就是个周末总结。第一条是海水浴场淹死了八个人;第二条是司机酒后驾车,导致油车侧翻,高速公路上数车追尾,交通瘫痪。到了第三条新闻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刚刚毕业没几年但俨然已有明星风范的记者报道着:
“今日凌晨。十二名在舞会中昏倒的年轻人被紧急送到了千叶县幕张医院。到目前为止,已造成一人死亡,仍有一人重度昏迷。千叶县警方已经介入调查,初步认为有可能是非法药物中毒。到记者截稿为止,此案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镜头里依次闪现了事发地Messe,还有被记者蜂拥包围的中央医院。紧接着,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个有着宽宽的额头、古铜色皮肤的女孩正摆出胜利的手势得意地笑着,她的周身洒满了灿烂的阳光。只是这一幕并不是出现在新人秀的比赛上,镜头的右下角赫然写着几个字:横濑亚由美,二十一岁,怀疑因误用非法药物于今日死亡。
新闻播报完之后,我立即关掉了电视,中村俊辅这个中场天才的练球场面戛然而止。刚才那张照片,大概是从一张集体照上剪下来的,只是那个女生再也无法绽放自己灿烂的笑容。她的集体、她的家庭、她的生活、她的曾经、她的一切,都被那颗绿色药丸画上了句号。现在重症病房里还躺着三个生命垂危的药虫。我腾地站了起来。
我准备把这几天听到的消息尽量整理出来,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必须要搞明白这条蛇的真正目的。放上舒伯特的《死神与少女》。听着前奏那像是遗言的凄怆节奏,然后窝在几乎感觉不到冷气的二楼房间里,光着上身,坐在从小学就开始陪伴我的书桌前,拿着一根细度为0。3的水性钢笔,足足写了两个小时。我的收获,就是仅仅占据一半A4纸的情报。
虽然我很想弄明白—个问题,但是那个问题却一直得不到解决:那条蛇,为什么会在已经完善服务两年之后、在已经形成了良好的地下系统之后,突然制造出这样一件事情?我只有一种预感。
这条挣扎中的绿蛇,已经忍受不住了,它要开始向旁边的人发起攻击。
◇
半夜,正在充电的手机突然响起,我从床上跳了下来:
“喂?我是阿诚。哪位?”
那边传来了艾迪忘乎所以的声音:
“诚哥,昕到你的声音太好了。你还没休息吗?”
我向这个麻烦的小鬼吼道:
“拜托!我是被你吓醒的,这么晚了有事吗?”
“白天你不是问我Heaven的事吗?我已经吞下去了那种最新药片,现在感觉爽翻了。”
我努力爬了起来,坐在了被子上:“你是说蛇吻吗?”
“没错!我在Rave买到的正品。噬尾蛇不愧是噬尾蛇呀,连里面的药头部很帅。”
我哭笑不得地听着这个小鬼的描述:
“你没事儿吧?没感觉到不舒服吧?”
“一点儿问题也没有。我从三个小时前开始听着永远子的歌狂舞,到现在还是感觉很High。诚哥,你看呀,墙开始旋转了,是猩红包的。怎么,这是谁的手,哈!谁的手?”
我一下子挺直了身子,冲着艾迪吼道:
“你在说什么?快醒醒,你在胡说什么?”
“诚哥,你没有看到吗?有一只手呀,上面还有一条绿色的蛇。哈!太神奇了。那条蛇还在舞动,太爽了!好了,我要醒了。明天不用开工,我还要再吞一粒!”
◇
我对着手机狂吼起来:
“停下来,艾迪!不行,有人死了,因为这种药死了。蛇吻很危险!”
“诚哥,不用担心。我要是怕死就不会吞药玩儿。反正人总是要死的,还不如这样爽快去死!”
艾迪那疯狂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