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脸。他的笑容是那么迷人,喜欢韩剧或中国电视剧中偶像的粉丝,看到他的笑容一定会当场晕倒的。
“母亲还是母亲呀。没有工作的时候,我会去川崎的公寓,和她—起生活,不过……”
很少见小林这么含糊不清地说话,就像NHK的播音员念错了原稿。
“不过,什么呀?”
“母亲去年得了脑梗塞后,一直卧床不起。虽然她可以从国家拿到护理保险,但算一下护工和住院的费用,每月也是一大笔开支。我和老家的父亲有约定,必须每个月给他寄生活费,因此经济上总是很拮据。”
老妈一直盯着这位帅哥顾问。“是这样呀,了解了。林先生,你要好好加油。等一下。”
老妈格登格登下楼去了店里。老年人有个不好的习惯,很快就把店里的东西送给别人。我小声说道:“我老妈好像很喜欢小林。搞不好她会送你一箱子哈密瓜作为礼物的。”
顾问很搞笑地瞪大了眼睛。“哈密瓜—个要卖多少钱呀?”
“大约三千日元吧。”
小林叹了口气,说道:“这等同于我们家三个月的生活费。”
刚才喝的三十八年陈的威士忌的钱是不是够一家人生活好几年呢?我停止了思考。像我这样的猪脑袋,不可能算清楚货币的价值。不过对于世界上的经济学家来说,这或许也是一个难解的问题。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世界经济就不会像撞上冰山的泰坦尼克号一样,仅三个月的时间就这么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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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回去后,我躺在自己四张半榻榻米大的小屋里,抬头望着天花板。
我思考了工作和所得报酬的关系。在正式员工和非正式的派遣员工之间有些差距,这是在日本任何人都知道的社会性话题。但是在派遣员工的底层,还有—群外国劳动者。他们的劳动条件、时薪以及工作的舒适程度,与日本人存在非常大的鸿沟。
播音员经常在美国职业棒球队联盟的直播中说这样的话,纽约扬基队超级明星的年薪为二十二亿日元。即使第一个球是擦边打中而且不帅气的无速滚地球,一个打席的报酬也达三百万日元。
超级明星随便一击的金额,与研修生牺牲所有人生乐趣打拼三年存下来的金额相差无几。我感觉有些地方不对,但具体又说不上来究竟有哪些地方不对。
劳动和报酬的关系是个永远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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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仍然是晴空万里,温暖的春光洒满了大地。
如果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樱花开花的时间貌似会提前一大截。池袋的街头和平常一样平静,至少表面上如此。
但是在春天的背后,算不上什么事件的事件却接二连三发生,街头处于戒严的状态。小林制造了两起对东龙的袭击。
第一起的现场是位于西口的中国网吧——华阳大网。从地下到地上的楼梯平台处,有两个东龙的成员刚收过保护费,就被五个戴着反恐头套蒙住脸的人袭击了。
据说他们先被高压震撼枪击倒,然后又被人用特种警棍毒打了一番。我想起在雷克萨斯车上听到的火花的声音。穿着龙纹刺绣运动上衣的两个人被送到医院,当然没有报警。他们对医生谎称自己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一般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依靠警察,所以他们这样做也可以理解。
另外一起发生在第—起事件后的三十分钟,地点是北口车站前的伯爵咖啡厅门口的人行道上。杨的成员之间应该已经发出过紧急戒备通知,四名男子当时十分戒备,其中有—个是东龙老板杨的心腹,残留孤儿第三代。但他们从咖啡厅里出来的时候还是被两台汽车撞倒了。
从车上跳下八个戴反恐头套的人。这次他们没有用震撼枪,而是用了特种警棍,还有木刀和指节铜套。被毒打了一顿的男子在医院还是坚称是事故。飞溅到人行道上的不知是谁的血迹很快就被冲走了。池袋街头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次的事件算不上什么事件,所以池袋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从性质都是透明的这一点来说,研修生和池袋的袭击事件非常相似。
但无论我们怎样当他们不存在,事实上他们是存在的。
就像我们每天吸入的含着汽车尾气的东京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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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袭击事件的通知后,在店里给猴子打了个电话。他的声音就像春天的西口公园般明朗。
“喂,阿诚呀。今天我心情很不错。”羽泽组的本部长代理非常高兴。
“是因为你这次撂倒的人数很多吗?”
猴子装傻道:“你说的是那起算不上事件的事件吗?我要把东龙赶出这条街。把这条街变得更干净些,就是我们获胜了吧。”
他是在炫耀把四个人送进医院的事吗?
“不要再管他们那边了,这和我没关系(meiguanxi)。”“没关系”是我从小林那学的中文。
“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开始偏袒中国帮了?”
我才没有偏向某个国家呢。我只关心这一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