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必要道歉啊。毕竟,阿诚先生并没有强奸谁吧。而且如果有人杀了人,自己总不会因为同样身为人类而向受害者赔罪啊。然而对于强奸,似乎所有的男性都会有罪恶感。这真是不可思议呢。”
铃说着,这次她的笑声就像个普通的女孩子。
“没事的啊,我也很清楚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强奸犯。”
有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至少她没有憎恨、恐惧这世界上一半的人。
“我呢,那之后连喜欢的艺术体操也放弃了。因为我无法出门。那时好痛苦啊。特别和年轻女孩子一起就受不了。”
“怎么说?”
如果是避开年轻男人的话倒能理解。但是,为什么会无法靠近应该是很安全的年轻女性呢?犯罪事件中的受害者心理总是很别扭。
“就觉得只有自己不干净,如果和朋友一起大家都会被玷污。那次事件后的一年里很糟糕。老实说,这些即使在演讲里我也会这么说。我休学了一年,一直都窝在家里,之后的一年里到处和男人上床。大概超过了五十人吧。”
铃就好像美国的战略轰炸机。口中继而连三地冒出炸弹。我站在风暴之中,又一次说了傻话:“……是吗?那样会很开心吗?”
她恢复了坚韧的笑容,这个从二次强奸中生还的女孩说:“怎么可能更开心?每一次都很拼命呢。想办法勾搭上男人,带到床上。然后就像在面包车里的时候一样,拼命地不要失败。”
这次也是意味不明。铃的话会从完全意料之外的角度扑来。每一句都是可以击倒我的猛拳。
“阿诚先生不是处男吧?”
我自信地点了点头。唔,虽然也不算经验丰富啦。
“每一次都制造出和当时相同的情形,但想着这次和那时不一样,想着绝对不会交出主导权,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努力。做爱别说是开心了,虽然很痛苦,但不这么做我就活不下去。”
这是为了修复痛彻心底的伤痕而拼命的性爱。我无法断言眼前这个女孩到底是对还是错。不论是多么清高的道德家应该都无法审判铃。人的心有时会靠受伤而愈合。
“你很了不起。很努力。但是,最后还是累了吧。”
铃用力点了点头。
“嗯,筋疲力尽。于是,就不找男人了。”
唉,和不喜欢(或者说连半点喜欢上的可能都感觉不到)的男人上床,只会折磨到自己。这是理所当然的。
铃把手放在胸前,抚摸着十字架项链。她摸的并不是项坠,而是镶金的地方。
“这条项链,是在手机被拗断后,被带头的扯下来的。不知为什么,它就在包里,或许是我被强奸的过程中自己拼命扔进去的。因为当时的记忆并不太清晰,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在决定不再和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上床、要回到社会的那天,我在新宿的一家首饰店里修好了它。”
爽朗的笑声在咖啡厅里传开。音乐是很少在咖啡馆听见的1970年代的灵歌。一个以身为黑人为荣、身高接近两米的高个子男人用丝绸般的假声唱着歌。我不由觉得跟铃的笑声很和谐。
“虽然修理费比买来的价格还贵。但是,这条项链和我一起遇到了灾难,但又好好地生存下来了。我这么一想,就一点都不觉得浪费。”
真正的宝物,并不是由标价与流行决定,而是像这样积累而成的吧。我说,你到几岁才会有这样的宝物?
“我现在一边在体操课堂里教小孩子们体操,一边到处演说有关强奸受害的本质。因为还有很多事情大家都不知道。而我自己则放弃了体操,开始练综合格斗。就这样,多余的时间就用来追踪那群家伙。”
我点头说:“面包车强奸犯吗?”
铃也点头。她略一低头,原本很大的眼睛就显得更为巨大。好像世上的一切都映在了她的眼底。
“是的。但是,现在那四个人已经有了代号。在东京近郊已经有三十件以上相同手法犯罪的报告了。跨区通缉犯B13号。他们每半年就换一辆黑色面包车,至今仍然在街头流窜。最近两个月里发生了四次案件,都是在池袋周边发生的。”
原来是这样。这么一来,对我的委托也说得通了。
“这种情况很罕见吗?”
“嗯,他们总是会把犯罪地区分散。我是这么想的,那些家伙会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无法离开这条街。”
我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是找到了非常忙碌的工作,或者是在爱找茬的雇主手下干活?因为没时间,便就近满足欲望。因为至今为止一次都没被抓住,所以对警察也很轻视吧。我双手交叉。
“或许是机会。”
“果然是这样吗?”
我不知为何会回答得自信满满。这时,我根本就没想到,眼前的女孩会有第三次想死的经历。
“是啊,但是,在追捕那些家伙之前,先让我解决要截稿的事。这事不完成,不管多大的事情我都无法集中精神。”
铃一脸不可思议。
“阿诚先生是什么人?我大学的朋友说过你是池袋的麻烦终结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