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的入口的,被白烟覆盖的这个世界却像是无限宽广一样,将自己往前踏出的脚吞了进去。
这个世界简直就像是只有自己和手臂中的女人存在一样。
那样的话,更想就这样一直下去。
在那么想的瞬间,终于从白烟里穿了出来,钻到摄影棚的出口了。
背后传来摄影棚耐不住本身的重量而崩落的沙沙声响。在那瞬间白烟也窜进走廊,淡淡地扩散着。
到要撞上走廊的窗子时,终于停住了脚步。
把手上的东西放下。
女人咚一声掉落的声响,和箱子撞上走廊地板而里面的东西互撞的声音同时在这一带回荡。
女人也不调整姿势,仍是僵直着的手腕直直的朝向门内的白烟,不过手中已经没有麦克风了。
环视走廊,青水和摄影师也无力地坐在地上。
我转着无线电的频道。
“除去危险物失败。少量的气体扩散,六楼摄影棚的地面崩落,由于穿破保护衣的酸浓度低,所以我想不会有更大的危害。”
在不断流泻而出的怒骂声中将频道转开。
看了一下地上,在散乱着的器具类里面只有一样东西和现场非常不相称。
那东西被用红色格子的包装纸包起来,并绑上缎带。我捡起来,将那个丢在女人并拢的大腿上。
女人焦距散乱的眼睛望向这边。
“这是贺礼。采访到一个特别的新闻了吧!”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那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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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班长揍过的脸颊仍然发烫。
用右手的一根手指把善后报告打进计算机,左手把用两层装满的冰水塑料袋压抵着脸颊。
从六班办公室旁边的待命室开着的门里,可以看到被班长的右直拳击倒的青水的脚。
“心经先生,留美会原谅我吗?”
就算是发生脑震荡,那个脑袋里也只有一种思考不会停止。
“不知道,我之前就说过了吧?我不太知道那种事。”
“你不要说你还没有初恋喔!不是这个啦,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我啊!”
“不知道,之前也原谅你五次还六次了,所以第七次应该也会原谅你吧!”
“原谅了五次还六次也都还不行,所以第七次会不会也许就不原谅我了啊!”
我违逆了九点四十二分时所下的命令,自行前去六楼的第七摄影棚。因此,六楼的摄影棚全毁,五楼也有轻微的损害,中和作业及处理装满气体的尸体则没有问题。那时候的状况按照时间顺序往下写。看了这个之后,上面的人之后会进行处分。
用左脑在计算机的善后报告窗口打上经过调整的文字,用右脑回答从门的另一边传来的问话。
“那样的话就跟她道歉,不就知道结果而不用想那么多了吗?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不过恋爱不就是那样吗?”
“那样是哪样?”
“意思是,不就是变成像你一样吗?”
“不是要看自己和对手吗?”
“是那样吗?”
“怎么了?突然说那种话。”
“没有,没事。”
左脑终于打完善后报告里的原案,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大伸了一个懒腰。
“我去买喝的,你要买什么吗?”
“冰溶掉了,拜托帮我买点冰冰甜甜的东西。”
“嗯嗯,知道了。”
出了办公室,走向休息室的吸烟区。
从走廊边缘的窗户延伸进来的夕阳光从面前照亮身体,回头一看,看到整条走廊都拉着自己的影子。
我每走出一步那影子就左右摇晃着,像是在玩弄走廊上阴影的浓度一般动着,那时候走廊在傍晚与刚入夜之间来来去去。
就那样面朝后面进入窗户旁边的自动贩卖机,结果那里已经先有人了。
片口通占了三人座沙发的两人份,好象要把已经变很短了的香烟咬断一样的紧咬着牙齿。
“片口。”
把连头都不回的片口就那样放着不管,我先跑去买橙汁和无糖咖啡。
无言的休息室里大声响着铁罐掉落的声音。
“你看影像了吗?”
坐着的佛像开了口,就算说是佛像也是不动明王。
“没,没有看。”
“正在把诉说着理想的青年进行解剖的疯狂科学家,就像是小时候看到的卡通一样。”
“是喔。”
“影像已经在网络上流传了,是别有心机的坏蛋把影像编辑后散发的。”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
“你都不觉得怎样吗?被有心人士当成蠢蛋耍,还被民众认为是手脚敏捷的坏人唷。”
“不知道,怎样都好。”
“我怎么样都不好!”
受不住啮咬,香烟的过滤器被咬断,点着火的香烟掉到了茶几上。
他把残留在嘴里的过滤器吐出来,怒骂声在走廊回响着。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