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他。
“但是……”我说道。
“弟弟总是很开朗。他没有朋友,很习惯一个人玩,而且总是玩得不亦乐乎。他认为只要用功就可以变得聪明,所以经常埋头在笔记本上写一堆密密麻麻的东西。”
“你看过吗?”
“笔记本?……看过啊!都是一些看不懂的鬼画符。直到最后弟弟都不会写,也不会读自己的名字。”
艾利克斯是弟弟最好的朋友。
“那只狗本来就是弟弟捡回来的,我爸妈都说拿去丢掉,只有那一次他十分坚持。最后说好完全由弟弟照顾,才把那只狗保留下来。”
当时的艾利克斯已经老态龙钟,眼睛几乎看不见了!而且还经常拉肚子。虽然这么小的孩子要照顾这种费功夫的狗,应该很不容易,他却从来没有抱怨。
“至今,我仍然可以想起弟弟呼唤艾利克斯的声音。”
佑司经常把冻伤而满脸通红的脸颊,贴在艾利克斯的脖子上,张着小嘴笑得很开怀。
“然而,他已经不在了……”
她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感觉很低调、温柔。
9
“有一天……”我再度说道。
“弟弟对我说:各个,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我回应:喔、对喔!然后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弟弟又说:给你!递给我一束花。我问他这是做什么,他说这是妈妈最喜欢的香豌豆花。哥哥,你去拿给妈妈。”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僵住了!有一句话拒绝离开喉咙。她走到我身边,用纤细的手臂轻轻勾着我的手臂。她的温暖动作鼓励了我。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问弟弟,怎么有钱去买花?他说这是用自己一直存起来的零用钱买的。”
弟弟的零用钱少得可怜,他可能把所有的积蓄都用在这一束花上面了。
“我对佑司说,你应该自己把花拿给妈妈。结果,弟弟……”
我开始哽咽不语,她更用力地紧握着我的手。我觉得,她并不是催促我,而是她已经预感到即将要发生饿事,所以在无意识中作出了动作。
“弟弟说……”
“妈妈讨厌我!及时我拿花给妈妈,她也不会高兴。但事我想要妈妈快乐,所以……”
当时,弟弟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用整个身心爱着母亲,即使无法获得回报。”
我们一语不发地并肩走在小径上。
“然后呢……你怎么做?”
“我按照弟弟说的去做,只要他高兴,我甚至可以向上帝说谎。”
“你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吗?”
“对!她当时没有发现,而且笑得合不拢嘴,弟弟看到母亲高兴的样子也很快乐,结果因为太兴奋,晚上又尿床了。”
“所以又被你妈臭骂了一顿?”
“是啊!”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走到树林的入口。性急的秋虫正形单影只地不停鸣叫,寻觅着还不见身影的同伴。
“那年夏天,弟弟死了。”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我。眯起了一双大眼,仿佛可以看透黑暗的彼岸。
“你弟弟……死了吗?”
“对的。”
他的薄唇轻轻地动了一下,仿佛在颤抖却什么都没说。
“那年夏天,弟弟掉进河里淹死了。”我又继续说。
“弟弟想要就掉进河里的艾利克斯,结果自己也一起淹死了。”
那个时候,我确实停到了弟弟的声音。我在教室里听老师上课的同时,我的心灵之耳也停到了弟弟正性命垂危,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发出了最后的呼唤。
(哥哥!)
(就我!)
“他死得很干脆,可能山地一开始就没有在意他……他那条微不足道的生命。”
某一天,弟弟突然在我的面前消失,就像猫突然离家出走一样。对我来说,弟弟的离开无法和“死”画上等号。而是带有另外的意义。
“弟弟死后我才告诉母亲。那束香豌豆花,是弟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送给她的礼物。还告诉她,弟弟总是希望得到她关爱的眼神。结果直到最后一刻都无法得到,他是带着悲伤离开了人世。”
“你妈妈……怎么说?”
“我记不得了。那天之后,我妈就不太对劲,陷入了严重的精神官能症,至今仍然无法彻底康复。当她地道我弟弟的时候,好像也还活着一样。”
我想自己应该也患了相同的毛病。我们是共犯吧!我和母亲两人试图隐匿弟弟往生的事实。不是为了欺骗别人而是欺骗自己。结果,母亲等于把悲伤带入这世界,然后又抱着这个悲伤活下去。她将一辈子扪心自问,为什么自己没有好好爱佑司。
“走吧!太阳下山了。该回家了!”我说道。
“对喔!我们走吧。”
我们按着原路走回家。
“我问你……”过了一会儿,她说话了。
“你弟弟还是很幸福的,对吗?”
“对。”我回答。
“我不是说过吗?他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