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妳做的?」
「嗯。」
遥控器全都放在专门用来放的篮子里,报纸则在父亲座位旁。放在窗钋白色棚架上的花盆,里头的花朵也因为总算等到有人浇水而高兴地抬着头。
家中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平日的基本位置。
「………为……」
在说出,妳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疑问之前。
为什么,我的心情突然变得轻鬆许多。
「如何?有东西不见了吗?」
「没有。」
虽然没有东西不见,但这也让玲夫察觉到一件事情。
被一个口里说着逃狱之类古怪事情的女孩靠近,这和现实中真正发生的异常——那种将日常生活破坏殆尽的异常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今天还真热。」
玲夫看了在小庭院里发光的晒衣竿说道。
「?是呀。」
「那,要喝东西吗?」
「可以吗?谢谢!」
总而言之,现在就先感谢她一下吧。因为这女孩帮忙做的一点小事,让我总算能稍微重拾一些日常生活。
走到蔚房一看,原本堆放在流理台的餐具郡已经洗乾净了。真是帮了大忙。虽然说让不认识的人帮忙洗东西,应该会让人觉得很不好意思才对,但现在的玲夫感觉似乎比较迟钝一些,只是从冰箱里拿出一瓶乌龙茶,并且倒在杯子里。
女孩乖乖地坐在谦惯用的椅子上。
「给妳。」
「我要喝了!」
她两手捧着玻璃杯,把茶一口气喝个精光。
「唔喔喔喔……冰冰凉凉的茶从喉咙流进胃里了。」
「从嘴巴喝当然会流进去啊。
「因为这个身体才用没多久,感觉很新鲜。」
「喔——」
玲夫朝着女孩的方向,一屁股坐到自己惯用的椅子上。
「所以呢?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奇蹟才会让妳出现在这里?」
「嗯。」
女孩用『告诉你喔』当开场白,说话的态度自然到就像是在谈昨天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一样。
「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谦的身体里很早以前就有像是『我的原料』的物质在里头。随着谦的年纪增加,那个物质就慢慢地变成了『我』,当我察觉到的时侯,自己就已经在牢里了。」
「根本就听不懂。」
「玲夫你也不记得自己还是小婴儿时的事情吧,当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和爸爸妈妈还有谦住在一起了对不对?那个就跟这个一样。」
「所以说以我的情形而言是『家』,以妳而言则是谦的……呃——谦的『内心』?然后妳之前都没办法出来?」
「对!玲夫你好聪明喔。」
「如果是那样,妳能知道钥匙的位置还真厉害啊。」
「嘿嘿嘿。就算在牢里,还是可以从墙壁或铁栏的小窗看到外面的情形吧?差不多就像那样。我是透过谦的墙壁看出来,进而学到很多事情的。」
「靠那种方式学东西真的没问题吗?」
「唔……老实说人家的确没有自信,例如常识之类的东西。」
「我想也是。」
「毕竟这是第一次到外面的世界来,光是吸气都忙不过来了,更别说要观察气氛了。」
「妳还知道,观察气氛。这句话啊。」
「因为谦的周遭常有人说这句话。」
我想现在不论是谁的周遭都听得到这句话吧。
「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开始学就好了。像是吃东西、喝东西、阅读或是触摸等等的。」
女孩轻抚自己的脸颊及手臂等部位,然后像是鬆了口气似的笑着。
「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的身体会是这么柔软,而且摸起来很舒服呢。」
「哇!」
女孩突然摸向玲夫放在桌上的手。
「玲夫的手好硬。」
「别乱摸。」
她的手指明明看起来那么纤细,却用了不小的力道握住玲夫的手指。好冰的手。好了,别再摸了。平常就算是父母亲也很少让他们摸,更别提被女孩突然拉住手—
「虽然很硬,不过摸起来好温暖,而且好结实喔。」
女孩的小脸蛋靠近了过来,长着细长睫毛的双眼直盯着看玲夫的手看。
「都叫妳别看了啦。」
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这女孩似乎连嘴唇都要凑上来了,谗玲夫厩到全身发烫,连忙用另隻手把女孩的手指头一根根地拨开。紧张得像是拚了老命似的。
「玲夫要摸摸看吗?人家还没有被别人摸过喔。」
「妳白痴啊!」
玲夫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但他内心里正对自己的腰部附近有所反应而感到气愤。
「不对,都忘了妳还不懂常识。那我告诉妳,女孩子不可以向不认识的男人说要给他摸身体。」
「可是我很了解玲夫啊。」
「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之妳对所有男人都这样想就对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