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身的男人身上,就是最清楚的启示了。”
冷汗流过耶尔的背。他拚命地忍住在体内流窜的恶寒。
达米雅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远方的雷鸣一样.
“大公在降临之野上看见奇迹之后,一定会打从心里相信真王就是真神吧!”
达米雅站了起来,伸手指向大门。
“你可以走了,耶尔——再过不久,你也会从这个辛苦的工作中获得解放的。”
从达米雅的起居室来到走廊之后,在门外守卫的硬盾部下拿出一个小信封。
“刚才打杂的人拿了这个来,对方听说耶尔大人在这里。”
点头接下信封之后,耶尔开始在广阔的走廊上迈开步伐。
通往真王寝室的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充满了初夏夜晚的温柔静谧感。耶尔靠在栏杆上,想要把信封拆开。仔细地看了自己的手之后,耶尔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在微微颤抖。
(……该不会……)
从刚才开始,恶寒就一直频频袭来,现在耶尔的全身已经不断流出冷汗了。
一定是那杯哈拉克里面掺了什么东西。
耶尔短暂地闭上眼睛。
(被发现了吗?)
睁开眼睛之后,耶尔用牙齿撕开信封,再用颤抖的手指摊开里面的信纸。那是负责打探达米雅的部下给自己的信,上面只简单地写着“在东厩等你”而已。
把信封塞进怀里之后,耶尔从栏杆的夹缝中来到庭院里。
他的脑海中开始出现奇妙的闷声,好像双耳被金属遮盖住一样。
耶尔拆掉了肩膀上的饰带拿在左手上,再从背带上拔出短剑。他的右手紧紧握住短剑,用带子把拳头和剑柄缠在一起,然后用牙齿咬住带子的另一头,打了一个结。当绑着短剑的手无力地垂下之后,耶尔便踏进包围着王宫的森林中,笔直地朝着马厩走去。
即使耶尔很小心,细小的树枝还是勾到了他的手臂和腰部,发出反弹的声音。他的身体颤抖,步履蹒跚。
满月的晚上。
树木细细的影子看起来就像是黑色的网子。
耶尔摇摇晃晃地在这个黑网中前进。
不久之后,他穿过了森林,来到一片广大的草地上。这里是东边的马场,月光让夜空带着些许黄晕,草地上则彷佛下了霜一般发出淡淡的光芒,浮现在眼前。
马厩的屋瓦边缘也被淡淡的光芒镶了边,然而马厩却沉进了黑暗之中。
耶尔眼里的风景不停地摇曳着,脑中的声响越来越严重,甚至让耶尔无法采察人的形迹。他只听得到马匹频繁踏步所发出的马蹄声。
一边急促地呼吸,耶尔一边把手放在马厩的门上,用全身的力气拉开。
从窗户射进来的月光让耶尔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男人。他的手被反绑在背后,仆倒在地。
一踏进马厩,耶尔便用力地挥起右手。
躲在门边的男人发出惨叫。
耶尔任凭男人的鲜血洒在自己的背上,接着猛然跪在地上,躲过了从左边袭来的男人的剑,并且维持这个姿势水平挥下短剑,砍伤了男人的大腿。
男人一边呻吟,一边顺势把砍下来的剑往上一挥。
虽然看见剑直逼眼前,耶尔还是无法躲避。他的头微微后仰,在这一瞬间,剑尖从锁骨刺进肩膀,剑刃撞上锁骨的生硬冲击感在耶尔的体内传递,燃烧似的疼痛随之而来。
耶尔单膝跪地,彷佛要向前倒下一般把短剑刺进男人的腹部。
他感觉到短剑刺穿衣服,深深地插进肉里的手感,男人这次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剑就从他的手中落下了。他用双手抓住耶尔拿着短剑的手臂,倒在地上。
被男人拉倒在地面后,耶尔暂时闭上了眼睛.闻着痉挛的男人的鲜血和裂开的肠子的臭味。
等到男人安静下来的时候,耶尔睁开了眼睛。
他一面浅浅地呼吸,一面从男人的腹中抽出短剑,然后爬到倒在地上的部下身边。
部下还活着。他微微张开肿起的眼睛,从破掉的嘴唇中吐出微弱的声音。
“……非常……抱歉。”
耶尔呼吸急促地用因为血而变得湿黏的短剑,锯断了绑着部下的绳子。
“对不起……”
耶尔小声说完,便把部下推成仰躺的状态。
“你一个人起得来吗?”
部下点头,压着肚子坐起身。
“休息一下之后,赶快逃走……先躲起来,再见机行事。”
耶尔把手放在抱着肚子蜷缩的部下肩上,咬着牙站了起来。
他用牙齿拆掉了把短剑绑在右手上的带子,当沾着黏糊血液的短剑掉下来之后,他用双手解开了腹部的带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下了药的关系,伤口的痛感变得很迟缓,感觉好像麻痹了,不过流到腋下的血已经把衣服给弄湿了,耶尔从怀中掏出了刚才收到的信封,对折放在肩膀的伤口上。接着,他用拆下来的带子交叉缠绕,把信封固定好。
耶尔拖着步伐,打开马房的栅门走进去,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