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有人知道她的长相、年龄、来历、住址,甚至联络方法。可疑的风闻煞有介事地流传着,像是华仙姑虽然绝对不现身人前,因此没有在社会上公开活动,但是她对各界的影响力极大,连政治、经济界的大人物都会前去请教她的神谕。修太郎所说的昭和的妲己这个别名,也是由来于此。华仙姑就是以美色掌控国家的妲己再世。
但是,这些终究也不过是传闻罢了。可说是一种都市传说,甚至有人说根本没有那种人存在。华仙姑处女是个连存在都相当受到争议的梦幻占卜师。
「没人知道华仙姑在哪里吧?」修太郎说。「听说就算拚了命找,也完全不晓得她住哪儿不是吗?我是不晓得怎样啦,可是把人家贬得那么难听,结果还不是有一堆人想找她看相。这是什么社会嘛。而且……就算找到了,她有可能理会这种穷光蛋的石材行老太婆吗?连理都不会理吧?华仙姑这个诈欺师应该比那个什么风水的还要高汲,只接见大人物吧?」
诈欺师——修太郎似乎这么认定。保田也觉得如此。保田对占卜一点兴趣也没有。虽然不明白大舅子的发言是出于刑警的职业,还是修太郎原本就是这种个性,总之大舅子的见解似乎与保田相同。
「那果然是诈欺师吧。」保田问道。
修太郎一面把玩着香烟盒,一边问道:
「怎么?一副上了钩的口气。」
「是……上钩了吧。如果真是诈欺的话。」
「啥?听你的口气,真找到人了?」修太郎说。接着他睁大了小小的眼睛说:「真的……找到了?」
找到了。
岳母使尽各种手段寻找,仍然没有半点线索,即使如此,岳母依然不肯放弃。岳父病倒约两个月半后——也就是半个月前,岳母找到一名男子,自称认识据说认识华仙姑的人。
「认识的认识?好可疑哪。」
「是……啊。那个人说,只要付他一百万,就愿意引介。」
「引介……?喂,那才是诈欺吧?最近很多利用华仙姑名义的诈欺事件哪。利用没人知道真的华仙姑长什么样、几岁,这个说我是华仙姑,另一个也说我是华仙姑。负责的部署不同,我是不太清楚啦,不过听说逮到的自称华仙姑的家伙,年纪从十七到五十五都有哪。」
「哦……」
「钱……怎么了?不可能付吧?」修太郎说。
不可能付得出来。连要付给师傅的工资都拖欠许久了。但是岳母是认真的。她认为只要能够让岳父痊愈,一百万算不了什么,甚至去借了钱,支付了半额做为订金。保田和百合子都一筹莫展。
「原来如此,我了解了。原来……在说这件事啊。」
「百合子说了什么吗……?她在信上说的吗?」
「哦。她说妈沉迷在什么棘手的东西里,被骗了一大笔钱……还说她再也无法忍耐了。然后说什么为了攒钱,要加入什么东西,所以要暂时离家……真是莫名其妙。」
「这样。」
「我妹去哪了?」
「去……研修。」
「研修?」修太郎怪叫道。「研修啥?难道有什么研修可以让热中占卜的老太婆改过自新吗?有的话我也想加入。我有太多笨蛋朋友得让他们改过自新啦。」
「不是。」
保田望向石工的背影。石工的脖子上渗满了汗水。
「百合子去的,是培育经营者的研修。」
「经……经营?要经营什么?」
「就是木场石材行的……」
「这里?为什么?这里可是家传统石材行耶?经营这里是什么意思?」
「百合子计划把这里改为有限公司。若是像以前那样没有计划地收支,实在没办法维持下去……」
「把这家石材行弄成公司?喂,留老,你听见了没?」修太郎呼叫石工。石工头也不回,一声不吭。但是修太郎兀自说下去:
「听见了没?留老,你要变成上班族啦!」
「烦死人啦,修仔!都已经离开的人了,就别再多嘴啦!」
石工不高兴地说。这个年老的师傅对于将石材行改为公司形态,应该有极大的抗拒感才是,但是……
修太郎「哼」地低吟了一声,问道:「那经营者是谁?」
「暂时是百合子……百合子现在在做一些会计事务工作。」
「哦?那家伙小时候算数烂得要命哪。连我都会打算盘了,那家伙却怎么样都不开窍……不过那也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啦。」
修太郎叼起没点火的香烟。
保田低头抱住膝盖。
「起初,我也想过自己来做,可是我不能辞职。爸和妈也反对,说要是我辞职,就失去了唯一稳定的收入……所以才由百合子……」
「所以她才去研修啊……?」
「是的。实在是进退维谷了。像留老……已经欠了他两个月的工资了。」
「甭在意。」石工说。「我还是个小鬼头的时候,就被上代大师傅大力拉拔,才能有今天。只要有饭吃,我没什么好抱怨的。而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