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学识,不太了解,不过他们会对病患下暗示。叫……洗脑吧?做着这样的事。」
「洗脑?可是他们是药局哩?卖药何必要暗示呢?让病人肚子痛吗?」
让病人感觉根本没痛的肚子在痛,好贩卖特效药给他们吗?总觉得这种方法麻烦极了,要称之为诈欺也很可笑。强迫推销还更有效率多了。这不是木场会插手的案子。「好小家子气的做法哪。」青木说。
河原崎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条山房就像你说的,是汉药处方药局,他们也治病,不过卖的是使人更健康的药。像是能长生不老啊、返老还童之类的药。还有回春剂这类,健康的人也想要的药。不过价钱昂贵,一般人不太可能掏腰包买,而他们使用暗示,使得顾客不得不买。至于是哪种暗示,我虽然无法理解,可是手法十分恶劣。我稍微计算过原价,那根本就是暴利。不管药再怎么有效,卖不出去就是垃圾。而就算是普通的小麦粉,卖得好就是神仙妙药。」
「那么规模相当庞大呢。」青木说,河原崎应道「是啊」,摸了摸光头。此时女侍送酒来了。光头刑警一拿到酒,立刻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
「不好意思。怪紧张的……」
「别在意……。可是,最后却没办法举发吗?」
「是的。那个时候岩川兄状况极好,破案率也很高,所以拿到了搜索票。当然也接到了不少匿名检举。可是啊,贩卖的手法姑且不论,药本身并不是毒药,也不是麻药,只是贵了许多,却是很普通的药。而在这种情况下,买的人并没有自己受到催眠的自觉。所以他们才会买,而在持续购买的时候,是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真巧妙。」
与其说是巧妙,这就是个中精髓。
受到催眠的期间,他们深信自己是出于自由意志行动。换言之,这段期间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催眠解除以后,他们才会发现自己是受到别人指使,但既然是催眠,当然不是被正大光明地指挥做这个做那个,所以要证明自己之前的行动并非出于自由意志,相当困难。
青木说完,河原崎便眯起眼睛,这次脱下板型有些落伍的西装,摆到一旁。
「完全就是如此。没办法证明。例如,如果他们说:你给我买这个!那就是恐吓。或是威胁『要是不买就杀了你』之类的。还有,像是『不喝这个药你就会死』,也算是一种拐弯抹角的恐吓。」
「算是恐吓吧。」
「但是条山房完全不做这类事情。他们一句话都没有叫顾客买。而药剂事实上又有一定程度的效果,成分也没有可疑之处。换言之,只要无法证明催眠,他们就没有任何违法之处。所以虽然警方进行了现场搜证,也没办法举发他们。」
很困难吧。
河原崎心有不甘地盯着桌上的鱼骨头,把指头关节扳得吱咯作响,就像准备干架的地痞流氓似的。
「可是……可是啊,当时我火冒三丈,实在无法就这样罢休。」
「你的意思是……?」
「就是说……只搜了一次,什么都没找到,结果就这么收手,实在教人无法接受。因为我打从一开始就猜想八成什么都找不到了。我以为搜查行动只是一种示威。我心想就算吓唬他们,也无法让他们屈服的话,只要能够证明他们催眠的手法,案子就能成立了。我打算追查到底的,然而……」
「然而?」
「岩川兄却干脆地结束了搜查行动。」
「你的意思是……之前不是这样的……?」
「岩川兄是个很固执的家伙。不过他对于感觉会失败的案子不会积极参与,对危险的案子也敬而远之。因为他的功名心很重嘛……啊,这一点你也知道吧?」
「呃,嗯……」青木随便应声。实际上岩川是个教人敬而远之、难以相处的同僚。
虽然和木场相较之下要正常多了。
「当时岩川兄也是自信满满。他可能有什么确信吧。在搜查之前,他还说这肯定可以拿到总监奖。(注:正式名称为「警视总监奖」,是日本警察机构的一种表扬奖项。)」
「总监奖?真的假的?这又是为什么?」
「通灵啊,神通。」河原崎态度不屑地答道。「那个时候,岩川兄是照着一个叫蓝童子的通灵少年的神谕在行动……」
这么说来,木场也提到过这个名字。
「总不会是照着占卜来决定搜查方针吧?」
「啊,我以目黑署的名誉发誓,搜查员并不是依靠神谕在搜查。是岩川兄个人去找蓝童子商量,询问他的意见,并采用为方针而已。虽然这实在不值得嘉许,但是蓝童子好几次协助搜查,每一次都说中,所以高层似乎也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相信什么通灵啦……可是真的很灵。」
「说中了吗?」
「中是中了啦。我没有和那个蓝童子说过话,不过那个蓝童子少年识破了条山房的手法是诈欺,所以岩川兄才会积极投入这个案子。不过那完全只是个开端……嗳,这种情况,蓝童子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之所以认为条山房可疑,完全是基于我们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