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戏弄我很有趣吗?”
“不,小的岂敢?”
弥平摇了摇被他勒得紧紧的脑袋。
“你是几时察觉伊织是女人的?”
“女人?”
“对,女人。她是女的。这下子就能解释六道湖的事了。我拍她胯下,却摸不到该有的东西,难怪她当时会那么生气。”
弥平完全不明自冬马在说什么。
(我看他真是热昏头了。)
弥平下了结论,婉言劝道:
“失本大爷,您还是进屋里休息片刻吧!您拧条毛巾放在额头上躺一会儿,心神应该就能镇定下来。等您休息过后,我们再谈吧!”
弥平轻轻解开冬马揪住衣襟的手,没想到冬马揪得更紧了。
“弥平,我很清醒,并不是热昏了头。”
弥平心中暗想:越是神智不清的人越会这么说。但这么下去没完没了,他只好奉陪到底。
“您有什么证据说伊织公子是女人?”
“她的胸口是鼓起来的。”
“鼓起来的?您是指乳房?”
“当、当然啊!”
冬马结结巴巴,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变得一片通红,抓着弥平的手也松开了。
“我抱她回被窝里的时候,碰巧——碰巧碰到的。男人的胸膛不可能那么鼓,也不会那么软。”
“不过久世公子——”
弥平把手放在胸膛之上,垂直滑落。
“——是这样的吧?”
冬马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也被骗了。其实她缠了捆胸布。”
“是吗……”
弥平答道,回想起伊织的身影。伊织的胸口活脱便是男人模样;即使用布条捆得再怎么紧,女人的胸口岂能变成那种绝壁?再说——
“没有的东西可以用捆胸布解释,那么有的东西又该如何解释呢?”
“有的东西?”
“就是男人胯下的那话儿。”
“难怪你不知道,她根本没有那话儿。之前我因为细故去拍她的胯下,当时还以为是缩起来了,摸不到;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是本来就没有,所以才摸不到。当然啊!她是女的,怎么会有?”
弥平瞪大了圆眼。
“不,他有啊!我看过久世公子的胯下垂着那话儿,决计错不了。”
两人的表情都有十足把握,但说的话却完全兜不起来。弥平歪头不解,冬马则横眉竖目。
“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用意,不过别再撒谎了!”
“我何必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撒谎?我真的亲眼看见了。”
弥平指着自己的圆眼。
“前天早上,我看见久世公子为了消除睡意,解开腰带淋水,一桶接一桶,活像要把井水舀光似的;当时我在久世公子身后不远的地方修剪盆栽,他的动作那么大,自然而然就留意到了。我刚好在他正后方,看见那话儿的前端在他胯下晃啊晃的。久世公子身材矮小,那话儿却如此雄伟,教我惊叹不已,所以我记得清清楚楚,决计没看错。”
弥平虽然觉得这话题愚蠢至极,却还是力陈己见。所幸他的主张似乎打动了冬马,只见冬马双手插腰,开始思索起来。
“再说,倘若久世公子真是个姑娘家,又为何要女扮男装?”
“她爹被革去武士之位,或许她是为了继承家业才女扮男装。以她的才干,只要有了适塾的名位,定能复兴家业。”
“久世公子才能卓绝,若真是女儿身,的确可惜。不过这也未免太冒险了。光靠捆胸布,岂能扮一辈子男人?欺骗藩公之事一旦曝光,必然又是革名去职。若真想复兴家业,就该放弃自己的才能,招个好男儿入赘,才是正途啊!久世公子如此聪明,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弥平说得头头是道,冬马无言以对。
“别的不说,失本大爷,您真有仔细看过久世公子的裸体吗?”
冬马摇了摇头。
“只从衣襟之间瞄到了胸口。”
“既然如此,您在这儿想破了头也没用啊!不如再回久世公子身边看个清楚。”
说完,弥平便推着冬马的背,将他送到伊织身边。冬马回头,欲言又止,但弥平却对他摆了摆手,赶他进屋。
弥平日送着冬马远去,突然想起一事。
(这么一提,久世公子背后的刺青似乎和魔法阵的形状有些相像……)
啪!
伊织的膝盖击中冬马的鼻子。冬马痛得发不出声,滚出伊织的被窝;只见他双手掩着发麻的鼻子,在榻榻米上跌坐下来。
“你干什么啊?”
“这话是我要说的。”
伊织依然躺着,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表情满是不悦。他把凉被拉到鼻头上护住自己,眼缝间露出的目光比平时还要锐利许多。
“我睡得正香甜,你钻进我被窝里来做什么?若是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小心我送你下地府。”
听伊织的语气,搞不好真会这么做。
冬马就是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