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让你来偿还!”
男人的眼睛中透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紧逼的话语使男人步步后退。我赤着脚向他紧逼。
一个月前,我被你杀死了。我不得不撂下父母还有姐姐撒手人寰。
同角坂翔、还有我那个喜欢表演和看书的姐姐都没有来得及道别。
真是既痛苦又心疼。我真后悔啊。
“我明明有很多想做的事的。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我最喜欢姐姐了!我明明还想继续好好活在这个世上的,而你却剥夺了我的未来!”
男人仿佛身体被电流击中一般僵直在原地。
凶器从男人的手里滑落,沉静地埋于雪地中。
“现在让你尝尝我们所承受的痛。”
◇◇◇
东京的城市沐浴在一片阳光里。
今天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一个温暖冬日。除此以外一成不变,依然是埋头工作的一天。
十八个小时的“私人时间”使用过后,我平安地回到了摄影现场。
摄影中的休息时间。刚放松一下就被席卷而来的追星族所包围,从人群中脱出后,又开始漫步起来。
并不是有目的地要去哪里。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我走的那天的早晨,窗边一片明亮。”
刚听到这句诗,我就止住了脚步。接着,很自然地就向那边走去。用像歌声一样的嗓音朗读。向那边看去,一下就发现了声音的主人。
在无人的街道上摆着稀疏的几册诗集,诗人仿佛被他们包围般地朗读着诗句。
和我差不多的年龄吧。不光是面容,连声音都那么美好。
“映在地板上朋友的影子已不再,随着我的目光随风消逝。屋已空,伊人已去。”
不知为何并不理解他的意思。
虽然并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总觉得心里淌过一股暖流。
当察觉到的时候,眼前已变得一片模糊。
仿佛是洪水决堤般的疼痛。这一定是我想隐藏的东西。
悲伤么?
并不晓得。但是却未能停止。我为什么哭了呢。
在认识的人面前都没有这样,何必到了此时才如此感伤呢?
角坂翔的泪水,在那时候就应该已经干涸了啊。
“……您没事么?”
当我察觉时,诗人已站在我面前。
看到成年男人哭泣的样子,却脸不变色。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用这个。”
本来以为是要递给我手绢或者纸巾之类的。递给我时才发现那是一本堆在前面的书。
朴实无华的封面上写着“炼狱”两字。
“……对不起,让你看到了这样的我。”
“不,已经习惯了。比起这个,如果不介意就收下吧。”
习惯了?那倒也好。事实上现在我并没有拿钱包。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现在身上没有钱,就不要了。谢谢您的好意。”
“是打算送给听我念诗的人的。请不要客气拿走它吧。我才是给您添麻烦了。”
“怎么会,我很高兴的……啊,对了。”
我把放在口袋里的手绢和油性马克笔拿了出来。
把手绢拿出来直接在上面写字着实让对方吃了一惊。
“现在没有拿名片。自己说这个之前虽然不太好,但还是请让我用它作交换。”
默默地注视着签了名的手绢。
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名字,光看态度就知道他并不认识我。诗人果然很非同寻常呢。
“字写得真好看啊。虽然没有拿它换钱的意愿,但可以把这当做是物物交换么。”
在我手中所持的名叫“炼狱”的诗集。
从书籍的内页看去,上面似乎写着武内直树的名字——对方接过了我所签名的手绢。
交易成立。
“诶,那不是角坂翔么!”
背后响起了女孩子兴奋的尖叫声。
“呜哇,被看到了。对不起,我先告辞了。下次再会!”
我简单地做了道别就溜走了。回到了拍摄地等于回到了安全地带。
抱着诗集逃跑的时候我想到了,刚才哭的真正理由。
原来如此。原来我那么地憧憬他啊。
自从相逢。当然至今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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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Ⅰ-射手座之诗/牡羊座的魔法-
将手绢从柜子里取出,用手将其展开。
用油性笔签着的是名为“角坂翔”的名字。
那一天,在晴朗的严冬中和我用诗集作交换的他唯一的信物。
这张手绢,是为我的诗流泪的他同我之间唯一的纽带。
在面前匆忙走过的人们。虽然有的人也会驻足听我读诗,但是为此哭泣的却寥寥无几。我并未想到,那张美丽的面孔竟会因我的诗而扭曲。
或许和我的诗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而是由于私人原因而哭泣了吧。
或许是装着三万円的钱包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