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的啼叫声。
「大伙儿站在这儿也不好说话,不如先进来再说吧。啊,这是伴手礼,草团子。」
桐绪递出内唐新宿的名产——追分团子,想要用食物安抚纱那王。如果对方是化丸当然可以用这玩意儿来打发,但对纱那王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化丸,解释一下。」
狐仙大人无视桐绪,冷冷地望向化丸。
「是,小的马上办!这个、呃、说来话长—……」
「我不喜欢听废话。」
「是、遵命!简单来说,这全都是桐绪的错!」
「啥——!化丸,你也省略太多内容了!」
不管怎么说,事情都没有这么俯单吧!?……桐绪受到了打击,因为她身为狐狸主人的仅存资格正一点一点地崩毁,这时——
「这样啊,原来全都是桐绪的错啊。」
纱那王漠然地反覆沉吟,接着拿起了草团子,另一只手则迅速将桐绪扛在肩上。
「哇——!干嘛!?」
「跟我来。」
「好!可是我要自己走!」
「你走得劲吗?你的脚应该很痛吧?」
「啊—……」
真是眼尖。纱那王的银色眼眸看穿了一切,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桐绪没跟化丸提过这件事,而且连紫淀也没有察觉,但其实走了一天路的她,双脚早就被靴子磨破皮了。
「你……怎么知道?」
「很遗憾,我的眼睛并没有瞎。」
没错,纱那王总是能看见桐绪真正的状况。
「……谢谢你。」
纱那王没有回话,默默地走向主屋深处。紫淀在身后向他唤道:
「且慢。」
「有事吗?」
纱那王语带不悦地缓缓回过头去,被他像米袋一样扛在肩上的桐绪差点因此一头撞上活动拉门。不只如此,被他这么一转,纱那王身后的桐绪除了阴暗的主屋走廊外,什么都看不见。
「公主她没有错,她只是对在下大发慈悲罢了。没有发现公主脚痛,是在下失察。」
「公主?」
纱那王回头望着肩膀上的桐绪,接着再度转向前方。
「谁是公主?」
「我说的是桐绪公主。」
「桐绪公主……」
纱那王玩味般地低语,扛着桐绪的肩膀开始上下晃动。原来,他正嗤嗤地笑着。
「纱那王,你也笑得太开心了!我自己也觉得这称号很丢脸好吗!」
「不,这还挺风雅的,不错嘛。以后我也叫你公主好了。」
「才不要!你先放我下来啦!」
「你叫什么名字?」
纱那王用草团子拍了拍挣扎中的桐绪,问向紫淀。
「是,在下刀鬼坊紫淀,是公主的家臣。」
「家臣啊,真是辛苦你了。」
纱那王再度回头望着桐绪。他的眼神既没有怒气也没有笑意,但却充满了无奈。
「公主,你是在哪里捡到这么优秀的妖怪的?」
「妖怪!?你是说紫淀!?」
「这东西应该是刀的付丧神(注12:指器物放置不理100年,吸收天地精华、积聚怨念或感受佛性、灵力而得到灵魂化成妖怪,概念类似中国的物久成精。)吧。」
「付丧神!?」
桐绪连续惊讶了两回,努力在纱那王背后转头倒着看向紫淀。
而紫淀则恭敬地对着纱那王垂下头来。
「三、三、三、三、三、三百两!!!」
鹰一郎沙哑的声音在深夜中响过了整座风祭道场。
这全起因于风祭道场的成员围着新伙伴——紫淀所召开的这场家庭会议。
听完桐绪简单叙述紫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后,鹰一郎在意的既非妹妹谎称教剑擅自外出,也不是带回来的男子是付丧神这件事;他在意的,是三百两的悬赏金。
「三百两……原来如此,赚取赏金的确是门有赚头的生意。干脆我也别当什么贫穷道场主人了,将毕生倾注在捉拿全国通缉犯之中或许也不赖喔。」
千代替宛如九官鸟般「三百两、三百两」地说个不停的鹰一郎倒了杯茶。或许是出于好奇吧?她偷偷地瞥了瞥表情诚恳的紫淀几眼。
千代虽然有着人类的样貌,但其实她是一只白蛇精,和紫淀一样同为妖怪。
「请问……纱那王大人,紫淀公子是刀吗?」
「千代,你是第一次看见付丧神吗?」
「不,我在很久以前曾见过琴的付丧神。不过,它空有人的手脚,却依然维持着琴的躯体。」
桐绪一边听着千代向纱那王叙述,一边想像着琴的两旁长出手脚扭动的模样,不小心就笑了出来,这种琴跟虫没两样,好恶心喔——
家鸣们吵吵闹闹地跑过桐绪的膝边,踩着榻榻米朝走廊直奔而去;连反枕都朝会客室探出头来,想看看这罕见的付丧神。
不坐坐垫而恭恭敬敬地坐在榻塌米上的紫淀,眼神温和地追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