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愤怒背对妻子。
「……总之,我不打算和你离婚,我要你离开那个青年。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我会让他受到某种制裁主动收手。」
「制裁是指——」
「会不会是社会公理能接受的制裁,我就不知道了……这部分要看你怎么做。」
「怎么这样……太过分了吧!」
「并不过分。」
这次是慎太郎冷淡驳斥智惠的话语。
「……说真的,你还想讲这种幼稚的话语多久?原本你也同罪啊,你们和我,哪一边才是受害者?要是你连这都不懂,就去向岳父岳母哭诉,请他们介绍优秀律师谘询。但如果是正常的律师,打从一开始就不会接这种案件吧。」
「……!」
智惠将拳头紧握到肤色变成惨白,瞪着丈夫的背好一阵子,最后不发一语转身离开书斋。
房门用力关上之后,娣儿多娜朝门口一瞥,向慎太郎问道:
「……您意下如何?」
「如我刚才所说……我不打算和智惠离婚。」
「在下不太能理解,夫人那边的家系如此重要?」
「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我不想和智惠离婚的原因不只如此,只不过她应该认为我是重视面子问题吧。」
「您至今依然爱着夫人?」
「当然。」
慎太郎如此断言之后,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鼻头。
「……老大不小的男人讲这种话应该很丢脸,但我不想放手。可以的话,我甚至想亲手修理那个忘记叫什么名字的家伙。」
「如果社长希望如此,在下也可以这样安排。」
「不,不用了,我不希望事情继续闹大,而且要是这么做,只会让智惠的态度更加强硬。这方面我希望尽量以和平方式让他们分开。」
「在下认为这不成问题。」
娣儿多娜将记事本收回怀里如此说着。
「那名青年理解现实的程度远超过夫人,对方应该会主动慢慢保持距离。」
「但愿如此。」
慎太郎凝视窗外叹气。
「智惠就拜托你了……总之别再让她见到那个青年了,不然我会无法自制。」
「在下明白了。」
娣儿多娜深深向慎太郎行礼致意,追着智惠离开书斋。
当事人并没有亲口证实。
※
不过,玛拉海朵深夜独自在街头躲雨,问她来自哪里也不肯回答,从这些线索推测她是离家出走的女孩应该不会错。
稍微冷静思考就会发现,把这样的少女带回自己家——即使考量到玛拉海朵的年龄——并不是明智之举。
但是由良健二莫名无法放任玛拉海朵不管,加上玛拉海朵似乎也不想分开,不禁就带回自己住处了。
「……话说回来,这是第一次。」
不问单身或已婚,健二至今与许多女性来往,但这次是第一次带人回家。
「怎么了?」
「不、没事。」
「是吗……虽然没什么关系,不过这个家很不错。」
「谢了,房屋仲介听到肯定会很高兴。」
玛拉海朵有点脱线的这番话,使得健二轻声一笑,从口袋摸出钥匙。
「——不过,也只有外表看起来不错,里头真的像是战争状态。」
健二为她进行这种心理建设之后打开门锁。虽说至今没人来过,但健二有自觉到自己家与世间住家相比有些不同。
「打扰了。」
跟着健二进屋的玛拉海朵,一副很稀奇的模样频频张望四周。
「很杀风景吧?」
健二取出口中的棒棒糖苦笑。
健二住处还算新而且整洁,不过讲难听点确实杀风景,几乎感觉不到生活的气息。
只有用来烧开水的厨房,依然像是样品屋一样亮晶晶的,要是角落没有放置大垃圾袋,甚至会误以为这里还没有人住过。
以独居来说有点过大的起居室,以一张大床垫代替床铺,再来就只有电视与廉价衣柜,除此之外没有像样的家俱,因此原本就很大的房间看起来更加空荡。
住在这里的健二自己都有这种感觉,首度来访的玛拉海朵应该更不用说。
少女伫立在起居室正中央呆呆环视四周,健二拿了一块坐垫邀她坐下。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我不认为杀风景……比想像中干净。」
「我意外爱干净。」
健二从冰箱取出与啤酒一起冰的姜汁汽水,放在方形托盘端到玛控海朵面前。这间起居室连一张小矮桌都没有。
健二打开电视当作背景音乐,然后走向浴室。
「不用客气尽量喝,我换个衣服。」
「好的。」
听到玛拉海朵率直的回应,健二压抑笑声走到浴室前面的洗脸台洗脸。
「呼~……」
健二以冷水洗脸,将酒精的余韵完全拭去,脱下各处沾着泥巴的脏外套与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