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惣之助是谋反之人?」
鲤伴瞪着对方说道。
「什么?你不知道啊?这个林田惣之助的爸爸,是个犯了谋反罪被故乡放逐的男人喔,所以现在才会在江户当浪人。」
「不是的!我父亲没有做那种事!」
惣之助语气激动地说着,千太郎毫不在意地说了下去。
「爸爸是谋反之人,这家伙身上也流着谋反之人的血。也就是说,这家伙同样是谋反之人。」
「不对!我父亲他绝对……」
「喂,你们说我讲的有错吗?」
千太郎有如要挡住惣之助的反驳似地高声说道,周围的家伙随即纷纷表示「您说的没错」、「千太郎大人说的是正确的」、「这家伙是谋反之人」。
「谋反之人应该受到惩罚,所以我们正在处罚这家伙。」
千太郎挺胸说道。
「好了,你要是聼懂了就别碍事,赶快去其他地方,还是说,你要在这里跟这家伙一起受罚?」
「哼,我为什么要被你们这种家伙处罚啊?」
鲤伴毫不退缩地回瞪千太郎,其中一个跟班立刻站出来。
「喂,你从刚刚开始就用这种口气说话,给我注意一点!要是不快消失就真的要给你好看喔。」
「叫我消失?那正好,我就照你们的愿望消失给你们看!」
鲤伴一说完就真的消失不见了。这就是滑瓢的「畏」——「明镜止水」。
本来应该在眼前的鲤伴忽然消失,使得千太郎他们骚动起来。
随后,鲤伴站到了千太郎后方。
「喂。」
「什么?」
就在千太郎转头的瞬间,他惊讶地瞪大双眼。鲤伴用力挥动手臂。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他用拳头向对方打招呼。千太郎哇一声叫出来并抱着头。一看到这个状况,那些跟班们马一上呼唤着:「千太郎大人您没事吧?」但最后那些家伙也成了鲤伴的拳下败将。
鲤伴使用明镜止水让自己消失又出现,然后挥出拳头。同时他对那群家伙如此说道:
「如果有什么不满!也不要仗着人多包围别人!给我一对一的决胜负!这才叫男人的打架!」
将对方全部揍过一轮之后,鲤伴停止发动「畏」,双手抱胸直挺挺站着。
「这、这家伙怎么回事……?是杂技师吗?还、还是耍戏法的……?」
千太郎一脸苍白地向后退了几步。
「撤、撤退!撤退!」
他边叫喊边迅速跑走,周围的家伙也慌张地跟在后面。
那群人逃跑之后,鲤伴发出「哼」一声并用手指搓搓鼻子下方。
「一群弱小的家伙。」
他喃喃说道。
「鲤伴,谢谢你。」
惣之助一说完就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是嘴唇边的伤口在痛。
鲤伴从怀里拿出手巾递给惣之助,但又立刻说道:
「沾湿之后再擦大概比较好,去河边吧。」
接着他迈开步伐。
来到河岸之后,惣之助一边清洗伤口,一边说起父亲的事情。
「我父亲不是谋反之人……他确实被人怀疑谋反,所以受藩主大人惩罚逐出领地,但那是冤枉的。」
惣之助的父亲林田大治郎现在虽然住在江户、身分是个浪人,不过从前待在奥州(现在的东北地区)故乡的时候,是个在城里工作的出色武士。
「……我父亲的上司与谋反的事情有很深的关联,可是我父亲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但因为藩主是个疑神疑鬼的人,所以就连大批无关的人也跟着遭受处分……」
被逐出领地的林田大治郎带着妻儿来到江户。
大治郎找到适合居住的长屋之后,就在那里展开制作圆扇的副业,妻子则开始在小饮食店工作。虽然很快就与长屋的居民打成一片,但大治郎依旧没有说出他们被罚逐出领地的事。他希望避免招来不必要的臆测,免得使他们难以继续住下去。
但是,这个秘密不知为何在几天前传进了泽村千太郎耳里。
惣之助的父亲虽然是冤枉的,但这对千太郎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他只因为得到这个好借口来攻击狂妄的惣之助,所以很高兴。
至今为止他都只是用浪人的小孩、穷小孩这类地位与经济的理由欺负他,不过现在又加上了父亲谋反的罪名。
你爸爸是个谋反之人,是个不配称为武士的家伙。当他们这么说的时候,惣之助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沉默。
「我父亲是个堂堂正正的武士,比你们这些依赖父母地位、只知道装模作样的人更有武士风范。」
惣之助反驳的话语让千太郎等人怒气冲天,用比平常更激烈的暴力手段欺负他。
「不管我被怎样欺负都无所谓,但我无法忍受他们轻视我父亲。」
清洗完伤口之后,惣之助在河岸坐下说道:
「……我真的,很尊敬我父亲。」
父亲接受了藩主有如栽赃般的处分,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