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是我在军营里的第二个年头,午训刚下就听说军中来了些新人。
我带着好奇心跑着小步子去了主营,外公正在与一群人交谈,我偷偷溜了进去。
他们交谈什么我听不明白,我鬼鬼祟祟躲在一旁,偷看了几眼我瞟见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贵公子。
过了一会儿,一群人都走了,只剩那个小公子没有走。
外公似乎发现了我,“出来。”
我踉踉跄跄跑了过去,开着笑脸稚气的声很是脆耳:“外公,今日我与幡叔过招,我能接下他十招了。”
外公眼里带了一丝笑,“如此明日我检练一番。”
我扬起小脑袋得意洋洋自夸:“我一定会让外公刮目相看的!”
外公拍了拍了我的头,向我介绍那位小公子,“这位的京城来的人,以后就跟着我们一起训练,你带他下去找幡副将给他安排住所。”
我乖巧的点点头走向他,“你叫什么?你跟我来。”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默默跟着我后面走。瞧他玉面睿泽的,神情很是悲伤,眼眸里带有一丝冷劣。
我撇了撇了嘴,这小白面还挺脸臭的。带他去找了幡叔,幡叔便带他下去安排了帐篷。
这小白面一直未开口,跟着大伙儿后面。
第二天早训,小白面很早就起来了,他的帐篷离我很近。
我绑好脚护,打开帐帘,小白面便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在等我。
看样子他似乎不知道训营在哪,于是我背着手高傲地走了过去,“小白面跟我来吧。”
小白面似乎对这个称呼有所意见,一直冷沉沉的脸蹙起了眉头,瞧了我一眼便又移开了,未有开口说上一二的打算。
对于当时来说的我,他很有趣,因为这个地方来了个奇怪的人。
但对于五岁的我来说他又无趣,他不说话,不与人交流,好似不是活着的灵魂。
通过一上午的观察我发现这个小白面不会武术,连个刀都拿不动,我在内心鄙夷他许久,不就是个会摆臭脸的白面嘛。
我严肃着表情背着手走了过去,“羞羞连个大刀都拿不稳,要不你喊我一声师傅我教你武功。”
小白面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刀,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小脸冷冰,语气疏人千里:“知自力不足,何以解其法?”
这是他与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听得一愣,他在说什么鸟语?
“什么?”我一脸疑惑。
他见我一副莫名其妙的样,看了我一眼身高,红泽滑润的唇瓣抿了抿,他又开始不作声了。
后来外公来了,教了些基本功给他看,让他先扎实下盘。
外公还检验了我这一月的进步,似乎他不满意,第二日便对我加大了训练。
小白面学武功很慢,不过却很用功。
军营的人都说我对武的悟性高,我当时不解何意,只知道那是夸赞我的话。
相处几月,我与这小白面未说上几句话。
外公常常对小白面的进步摇头,后来外公便让我每日的晚上和他一起加强训练,也顺便要我多教教他对武术的理论性。
他总是拒人千里,摆着个臭脸,好不容易逮上个这么的机会,我便装模作样故意对他很凶。
对他的招式和动作指指点点的。他知道我在刁难他,他不作任何表情,沉默不语着但他却照我说的做。
小白面很努力,有时候夜晚都会瞧见他一个人在练木桩。
一个人沉沉的不讲话,我问外公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外公说他心中生了一道坎,他自己还没有跨过去。
我听得稀里糊涂的,只知道他如此是有伤心的事情一直闷在心中。
所以我再想,他怎样才不会天天闷闷不乐沉默不语呢。
于是我天天死皮赖脸缠着他,骚扰他,有时候他烦了会讲几句冷言冷语的话。
有时候我俩还会打起来,不过他打不过我,我有时候骑在他身上,问他服不服。
他越渐有了其他情绪,而那些情绪皆因我,虽然我不知道他因何事不快乐。
我便小心翼翼着不触碰他的雷处,只是在训练的时候说他几句,我装起小师傅的样来,对他各处不满。
晚上我会拉着他说话,一般他都不理我,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不过他会耐心陪着我,虽然没有好脸色。
他真的很勤奋,军营冬天非常寒冷,军营的人总想偷会儿懒,只有他不知风雪冷人,一人在雪中舞剑。
我很佩服他,所以每次半夜我都会陪着他一起练,有些他不会的招式我会多次耍给他看。
我嘴上很凶,他也不在意,他有时候会缠着我让我教他。
他不会因为我比他小而觉得不好意思,反正我们两人越来越熟络。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高冷的人,只是有些事情让他悲伤成禁锢自己的枷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要回京城一躺,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只知道回来时他给我带了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