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下宣布的消息是,佑介在周末的练习赛中受伤了。
“他和接球手交叉比赛中弄伤了脚踝。”
也就是说,作为跑者滑入本垒时擦过地面受伤。
棒球总是会受伤,两周的时间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只要休整一段时间,进行上半身肌肉训练就可以。
只是,现在。
他知道了我的想法,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预测到了。
平野懊恼地说:
“今年的第一轮比赛下周末,来不及了。”
“那个笨蛋在干什么啊……”
在比赛之前,是最需要注意伤病的时期。
更何况主场的交叉比赛是其风险极高的场面之一。因为是面临正式比赛的练习赛,所以没必要勉强。
不对,我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至少在棒球方面,他是一个永远真诚热情的家伙。
不是那种考虑后果就在眼前的瞬间偷懒的类型。也许,就算我是跑者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去吧。
以夏季甲子园为目标的机会在高中生活中只有三次。
对于去年没能参加比赛的佑介来说,这是一个发挥自己本领的机会。
“初战对手是?”
如果过了那关,第二轮比赛将在一周后进行。
包括痊愈后的调整应该还来得及。
平野扭曲着嘴唇:
“越高。”
“……可恶,那家伙连抽签的运气都那么不好吗。”
虽然在第一轮比赛中没有对上的第三号种子或第四号种子的高中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越高也就是越前高中是曾参加过甲子园比赛的公立老牌强校。有的年份,进入四强也不稀奇。
虽然最近给人的印象是受到击球手薄弱的困扰,但投手实力非常出色。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
在意这个也没用。
“我要不要带花束去探望一下?”
听我这么一说,平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虽然耻辱,但还是拜托你了。朔,你能回到队里来吗?”
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他观察事态发展的人也纷纷效仿。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平野继续低着头:
“我知道。毫无疑问,这将是一场投手之间的比赛。当然,我一分也不想让对面得,但是没有四号佑介的话,我也得不到分。我希望得到朔的帮助。”
这正是刚才我所担心的。
平野是初中二年级时参加过北信越地方大赛的球队,而且还是主将。我记得第一次问他的时候,我问“你怎么会来这所高中?”他笑着说“这是我的台词啊”。
身高一米八的高个子,投出的快速球和纵向大幅度分裂的曲线球以及锋利的弧形曲线球要是能用出来,即使面对越高的投手也能平分秋色。
问题在于击球阵容。
平野去年夏天是四号,现在把四号让给佑介,他改打五号,不过说实话,他作为击球手的实力最多也就是中上。
一般来说,我之所以被任命在球队最有实力的击球手经常担任的第四棒打者,是由于我个人的任性被教练允许了。因为一直以来的规则是,在由于三振出局而交替进攻和防守方的棒球比赛中,最厉害的第四棒打者在第一回合必须轮转击球顺序,到第三棒去打,因为那与第一棒和第二棒相比,跑者停留的可能性更大。
当然,平野和其他人都在这一年里成长起来了,如果佑介不上场,想打败越高的话,说实话,我觉得相当困难。
“就算这样,已经一年没有参加实战的我,也没法轻易回来就取胜的。不要小看棒球啊。”
我说话的语气就像是要疏远对方一样。
他肯定是从佑介那里听说的。
但是面对强敌投手的球就难赢了,更不用说还是一支投手能力出众的球队了。
尽管如此,平野还是坚持:
“因为你比谁都不小看棒球,所以拜托你了。”
“你们已经加入一年了吧?如果主力队员受伤了,就应该给那些努力训练的人一次机会,而不是让一个局外人加进去。”
“……我们终于习惯了硬式棒球了。当然对未来的成长抱有期待,但是我们还不到现在就能上场比赛的程度。”
谈话真是毫无进展啊。
我换了个角度,不经意地开口说:
“你们来找我,是佑介的指示吗?”
“不。”
平野终于抬起了头。
“他说绝对不要告诉朔,不然的话,你会因为别的理由烦恼,而不是考虑想不想再一次打棒球。”
“——!”
对于意料之外的回答,我不禁哑口无言。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来拜托你。这完全是我们的独断专行。”
平野再一次深深地低下了头。
“为那件事道歉,无论多少次我们都愿意。不,我知道也许已经太迟了。如果有什么条件的话,我们会全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