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结果来说也没人再欺负你了,万事大吉。”
听了他的解释,我还是完全没能理解香山的想法。
香山这个男人,有时言行完全超出常人理解的范围。
然而从那以后,我嘴上虽然说些这个那个的,却一直对香山怀以一丝敬意。香山已经是我心目中的恩人了。
午休时我走过走廊,偶然发现香山在和别班女孩子说话。我本想装作没看见走过去,忽然那个女孩子扇了香山一耳光。走廊里的其它学生都回过头看发生了什么。
“你这种人死了最好。”
女孩子甩下一句话,沿着走廊小跑着离开了。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香山好似放下了什么包袱一般。他好像注意到了我,朝我笑了笑。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在那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跟我来一下。”
香山说完,朝走廊尽头紧急通道那里走去。没办法,我只能跟着他过去。
紧急通道的缓步台那里风很大。香山坐在台阶上,仰着头小声说道:
“总算全搞定了。”
“女性关系处理完了?”
“对啊。啊————累死了。”
香山摸了摸刚才被打的脸,无限感慨地说。
“我说香山,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嗯————玩腻了。没有玩不腻的游戏嘛。”
他说话还是这么随心所欲。和他交往的人肯定受不了。
“冈田,你说人生能重来吗?”
“不能。”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做了个梦。”
香山闭上眼,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我梦见自己回到了老哥死前,一切都从最初重来。”
接着香山忽然发出了无声的叫喊。他站起来。
“我要去找渡良濑真瑞。”
听了他的话,我才发觉他可能就是为了这个才处理了自己的女性关系。在我为此而感到惊讶之前,香山就已经把我留在原地,自己离开了。
我震惊不已。
真瑞在暑假结束之后不久,就从多人病房转到了个人病房。这似乎和以前的检查结果不无关系。她日渐消瘦,脸色也明显变糟了。
前几天我向她告白,她对我说了“抱歉”。她并没给我解释其中含义,我也没问她。就算我不问,她不说,个中原因我也隐约明白,只是十分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
“今天我又被告知还剩多久可活了。”
最近真瑞似乎身体状况不大好————我感觉得到。
“那些都是庸医,反正不会成真的。”
我怀着某种期待如此说道。
“是吗……谁知道呢?”
真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安。她露出了和初见时完全不同的表情。
“你想听这次还剩几个月么?”
“不想。”
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就算知道了我也什么都不能做。如果生病的是我,我说不定会想知道自己还剩多久可活,可是主人公换成真瑞我就不想听了。或许我比我想得还软弱。想到这里,我苦笑一声。
“我要演朱丽叶了。”
对了,有一件事我可以为她做。那就是,把真瑞的“死前想做的事情列表”上的事情一件件替她完成,将列表清空。
“真的?敢尝试总归是好事!”
这当然是真瑞所期望的。在听说文化祭的节目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时候,真瑞说“我想演”。在真瑞说出别的什么之前,我就已经应下来,回答说“我知道了”。
“下一个‘死前想做的事情’……”
她说着,把手边的文库本递给我。
“我想去给喜欢的小说家扫墓。”
我看了看那本文库本的封面。作者是静泽聪,题目是《一缕之光》。我翻开书,书的内容很老,一看就是以前的文学作品。那是真瑞一直在读的书。
“他是我最喜欢的作家,我不论如何都想给他扫墓……”
“我知道了。”
大概谷歌一下就能查到吧。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的墓在哪里,但暂且先应了下来。
“卓也,总是麻烦你做这做那的,真的谢谢你。”
真瑞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怎么了啊,让人怪不舒服的。”
那种话,就算她和我说了,我也完全高兴不起来。
“简直就像是明天就要死了一样。”
我混不在意地说。才说出口就觉得糟了,因为真瑞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没关系的,不要担心,没关系的。”
她就像是在安慰孩子一样对我说。究竟是什么没关系呢,我一头雾水。
2
静泽聪是二战前的私小说家。虽然他很小众,但似乎也有一批骨灰级粉丝。
他的代表作《一缕之光》是典型的疗养院文学。所谓疗养院文学,就是描写住进疗养院的患者的生活的作品。《一缕之光》的主人公就患了发光症。静泽聪是私小说家,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