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跟他本人无关,感觉还是很可怕。」
(失踪事件?该不会是指我吧?)
「不过这么一来,那个人的妹妹总算勉强得救了。可以依赖的对象都没了,她一直独自撑到现在呢。」
(?可以依赖的对象都没了……?)
莫名的异样感萦绕心头。
这算是第六感吗?我的内心浮现不祥的预感。
总觉得自己继续听下去一定会后悔,却又无法逃离现场。
「她虽然是个很争气的孩子,但也才十六岁啊。」
「就是啊就是啊,有多少理赔金都一样。毕竟金钱买不到幸福啊。」
「父母双亡,而阿姨和祖母都行踪不明……」
喀锵————我彷佛听到孤零零的小舞在寂寞冷清的家中,独自将大门锁上的声音。
爸爸和妈妈死了?
祖母和阿姨行踪不明?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咦……不会吧……」
回想起来,有太多不自然的地方了。
我清醒之后,第一个出现的人是小舞。
之后也在父母不在场的情况下,径自对我展开说明。
太奇怪了。这想法绝对不是我的自我满足,但这种时候爸爸和妈妈如同关心小舞一般,立刻丢下工作赶过来也不足为奇。
即使赶不过来,理应也会立刻打个电话才对。
然而实际上……
「真的吗……?爸爸和妈妈真的死了?」
化作言语的瞬间,我突然觉得这没什么好怀疑的。
「祖母和阿姨都不在了……?」
我们只剩下妈妈那边的祖母还健在,她目前应该住在安养院里。
除了单身的阿姨之外,家里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亲戚。
如果这两个人都不在的话。
小舞该如何是好?她是怎么熬过来的?那段时间是谁陪伴在她的身边?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感到头晕目眩。
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耳朵嗡嗡作响。
「我得回去……我得回去、我得回去、我得回去!」
趁著还能见面的时候,如果回去的话,现在应该见得到面!
「!!」
我带著难以控制的焦躁,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我冲下阶梯寻找出口。
正面的大门已经上锁。我压抑著飞快的心跳,找到类似后门的地方。
一脸倦容的警卫累得打著呵欠。我偷偷摸摸地溜了过去,飞也似地离开了医院的院区。
我来到大街上……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场所,以及陌生的景色。
店面以及大楼的灯光驱散了夜晚的黑暗,无数的行人来往其中。
冰凉的夜风稍微让我的脑袋冷静了下来,我这才讶异于自己居然连怎么回家都不知道。
「可恶……!」
不过我至少知道大致的方向,也知道医院跟家里的距离并不远。
即使没来过这一带,只要沿著大马路走下去,应该能找到熟悉的地标。
「……!喂————!等一下!等等我!」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叫住了我。
「呼!呼!哈!呼!你、你走得真快。给、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喘口气。」
叫住我的人,是个背著黑色的四角形粗犷公事包,脸上戴著眼镜的女子。
这名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身上穿著一件大衣,急促的喘息呼出阵阵白雾。
「呼————……好多了。你是宇景同学对吧?宇景海人同学。」
「……是没错……」
「太好了!守株待兔总算有收获!!」
她露出讨喜的笑容,可是我对这名说出我名字的女人毫无印象。
她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对女子报以狐疑的视线,她却丝毫不以为意。兴奋之余,她甚至还握紧拳头摆出胜利姿势。
「我是『乌托邦月刊』这本杂志的记者川上久美子,如果方便的话,能稍微跟你谈一谈吗?」
「不可以,我还有急事,再见。」
「那就到那里的家庭餐厅……咦?」
我不理会自称杂志记者的女子,准备离开现场。
「请、请等一下!!拜托,只要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好!」
然而女子却绕到我面前,挡住了去路。
「我现在必须赶去某个地方,你放弃吧。」
「我哪能这么容易就算了!看你的打扮,应该是从医院偷溜出来的吧?如果不肯跟我谈谈……只要我联络医院,你马上就会被带回去喔?」
被带回医院?不能去见小舞?
这句话在脑中蔓延开来的瞬间,连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黑色物质,自内心深处一涌而出。
『少碍事少碍事少碍事少碍事,少妨碍我!敢阻止我做重要的事情————』
「够了,让开!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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