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而且原因就在我肚子里。我想,这个情报多半比知道彩券头奖号码还稀奇。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这个情报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吧。
两年后。听起来很遥远,但若每天都忙得疲于奔命,这点时间转眼间就会过去。尤其是读完高中开始工作后,岁月更像是只要反覆睁眼闭眼,就不断流逝。
没有累积起什么,就只是随波逐流,从右边流到左边。
不过这就先不提,如果我相信异形说的是真话,那该怎么办呢?
虽然没有人可以保证她说得对,但异形也没有理由算计我。
毕竟不管我知道什么,或是怎么被骗,都不会影响这个行星的末路。
即使我大声疾呼,世界也不会就此接受真相。
电车抵达目的地,我从地下上了地面。地下有著昏暗的热气翻腾,外面则是开放性的炎热。即使傍晚时分将近,阳光仍毫不萎缩地烧灼地面,让我觉得彷佛底下的世界早就已经灭亡,我就是没完没了地走在这末路上。
「肚子饿了。」
就只是饿了,只要能填饱肚子,吃什么都好。
「营养问题也该考虑。」
异形对别人的餐点插了嘴。她似乎认为既然她是榨取我来生活,也就有权插嘴。我很想说这样很麻烦,你自己爱吃什么就去吃。
「你……会吃饭吗?不,这我之前也问过。你有办法吃饭吗?」
「办不到。本来的我,并不存在嘴或内脏器官。采用这种外表,也只不过是为了让你跟我方便说话,才套上了人类的形状。」
从衬衫下浮现的脸孔轮廓闷声说话,总觉得恐怖片里看得到这种家伙啊。
「但我曾经用过餐。」
「这是怎么回事?」
「以前我将寄生的人类纳入支配的那阵子,就会为了维持肉体而用餐。」
异形轻描淡写地说起支配之类的字眼,让我背脊发寒。
「毕竟对我来说这是很平凡的事。」
「就算你觉得平凡,我也……我也,喔,哦?」
我话说到一半,有个奇怪的东西跑进视野,于是我抬起头。
步道的远方,有个躺著的男子从大学的方向朝我走过来……这句话已经弄得不知道在说什么,但这个人就是维持躺在地面的姿势,动著双脚移动过来。
也就是说,他是只动膝盖以下的部位,拖著身体过来。我瞪大眼睛,心想又不是蜈蚣。他蠕动著往这边靠过来,显然是朝我前进。为什么?我完全没见过这个人。他很年轻,但眼睛直视天空。这名青年蕴含著一种与行动不搭调的阳光感,面带微笑地朝我爬过来,这种模样让我战栗。
既然我不认识这个人,那么这种怪事多半就是因为……
他集周遭的瞩目于一身,在我面前停下,然后……
「果然待在附近啊,上半身。」
脚指著我这么说。这已经超出我所能理解的范畴,但就是脚在说话。男子腿上长出的灰色脚,把拇趾摇得像指挥棒一样,发出声音说话。我-->"><b>本章未完</b>的理解已经跟不上,但对方说这几句话的对象,以及答话的人,都是异形。
「好久不见啦,下半身。我一直觉得坠落下来的是你呢。」
从衬衫下露出来的异形,也不顾忌旁人目光,展开了对峙。对方虽然没有脸,但他们彼此似乎认识。听到他们互称对方为上半身、下半身,让我隐约察觉到他们的关系。
原来从我肚子里冒出来的异形会只有上半身,理由就在这里啊。
只是即使猜到,我被这种异样感觉震慑住的情形也并未改变。我只想拔腿就跑。
「虽然飞到这个行星来的,似乎不是只有我啊。」
脚似乎远比我这边的异形轻佻。他到现在仍然仰天微笑说话,与那种阳光好青年给人的印象很接近,所以说话口气会根据寄生宿主的知识而改变,这点似乎是真的。
「你似乎找我有事。」
「不用说也知道吧。赶快丢掉你那边的寄生体,过来我这边。」
脚朝我招手……说脚在招手也很奇怪,但他就是弯起脚踝,做出要人过去的动作。事情发展太快,让我完全跟不上,但我又无法逃走。
无论蝉鸣声还是旁人的视线,就连夏天的暮色,都让我觉得隔在一堵墙壁后面。
「哎,我想也是啦。」
以异形而言,她这句话说得很不乾脆。我本以为她只会用不带丝毫情感的方式说话,有时却会突袭似的,在侧脸上露出很有人味的反应。
异形像要甩掉阴沉的表情,往上看著我。
「转身快跑,立刻逃走。」
「什么?」
「叫你快点。」
异形不耐烦地又催了我一声。我被异形的情绪震慑住,这是我第一次被她以情绪撼动,反而为此动摇。说是反应慢了,但我也只迟疑了一秒钟左右,但异形看到我这样,更改了方法。
「没办法,虽然我是觉得还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