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子会不会原谅我。但是,在她最痛苦时没有支持她,这件事如果不道歉我实在过意不去。
佐和子以略显冷漠的声音说:
「反正就连当时,我也没抱人大期待,毕竟,说穿了我们终究是不相干的外人。」
「佐和子,我没那样想。」
「算了,以前的事就不谈了。我想问现在的事,你刚才说以前没能帮助我对吧?」
我点头。
「但是,你想强调现在不同了?」
我点头。
「那是只帮我?成者,你认为自己已成为能够帮助他人的人?」
对于这个问题,我无法轻易点头。为了向佐和子赎罪,并且可以的话与她重修旧好,现在我应该绘毫不犹豫地帮她!但是,我敢说自己已成为个能够帮助陌生人的重义之人吗?
我不这么认为。活在都市一直在血淋淋的竞争中不断踢落他人的我,终究不可能成为什么君子。
「若说不分对象全力付出,那当然不可能。但是,自从你离开后,」
我一边慎选遣词用字,一边说道。
「我好像学到了有时慈悲比合理性更重要。」
佐和子听了,顿时眯起眼。她似乎很高兴听到我这么说,同时,看起来好像也有点怀疑。
「……那样就够了。」
她说著,把手伸入怀中,她取出的是一个信封。上面没有收信人与寄信人的名字,一片空白。我当下萌生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然后想起佐和子提过的死人旅馆的历史。
「你是聪明人,所以我希望你帮个忙。」
佐和子将那个信封放在桌上。信封放在我俩之间,但我迟迟不敢伸手。我已经猜到那是什么,却说不出口。
「这是――?」
「这露天浴池四点开始打扫。结果,我发现这个放在某个脱衣篮中。我心想,啊,又来了。因为这种白色信封我之前也见过。不过,在脱衣间发现还是头一次。所以我确认了一下客人的情况,目前为止全体平安无事。」
「换言之?」
佐和子轻叹一声,说出那句话:
「是不慎遗落的遗书。接下来有人想自杀,」
她把一个白色信封塞给我,「你看一下。」她说。我踌躇不决,但还是接过信封。
方方正正宛如铅字印刷的字体,在框线之间拘谨地填满整张信纸。
我做出恩将仇报的行为,无颜面对所有的人。
这些年一直忍辱偷生,到今日已满两年,我终于可以处置自己。
关于还款事项交由佐藤先生负责。
也给旅馆的各位添麻烦了。死前能得到舒适的招待,非常感谢。在这里我度过数年来仅有的安稳时光。皮包中的茶色信封请收下当作住宿费。
日后。说不定,有人问起我的忌日。届时,若能指证我就是死在今天。如此我已了无遗憾。
很安静。
想到自己终于可摆脱这生不如死的地狱,现在,我真的如释重担。
原来如此,果眞是遗书啊,我心想。
三
在证券公司这种地方待久了,不再觉得自杀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事。我就知道有好几个人因为股票赔了钱而寻死。但是,亲眼看到遗书这种东西倒是第一次。
我垂眼看著内容问道:
「今天投宿的客人有多少?」
佐和子立刻回答:
「三个。年轻男性,长发偏瘦的女性,以及短发染成紫色的女性。」
「我看过其中两个。」
去露天温泉时,与长发女子擦身而过。当我从温泉离开时。紧接著进去的是年轻男子。
「刚才说确认过状况,他们全都在房间吗?」
「在房间的有两个。头发成紫色的女人在她自己的车上听音乐。就是玄关门口的那辆红色汽车。」
「噢。我记得。」
遗书提到充作住宿费的钱。如此说来,应该不是这间旅馆的员工想死,遗落遗书的人。就在除我之外的三名客人之中。
我抬起头。
「或许该报警比较好吧?」
佐和子一听,目不转睛地盯著我。她的眼神极冷,彷佛要看穿我的心底最深处。
我赫然一惊。如果,我只是抱著把烫手山芋丢给警方的打算提议报警,佐和子恐怕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我猝然间明白了,佐和子或许想帮助遗书的主人,但是同时,她也在考验我。
然而,我并非随随便便想逃避责任才那么说。
「人命关天,到了紧要关头还是有人可以出面控制比较好吧,」
「警察不会来的。」
佐和子带著叹息说。
「每次都这样。如果有人死掉当然会出面。但在那之前,既非犯罪也不算是非自然死亡案件。」
从她的语气,可以推知?去也发生过同样的情况。被她这么一说,的确目前只不过是发现一封信。
既然警察靠不住,那么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直接去问三名客人「遗失这封遗书的是不是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