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干的另外二人而言很触霉头。就算此地眞有死人旅馆的称号,连我也知道从事服务业的人不能那样做。可是也不能一直按兵不动。
「不能在淤积瓦斯的洼地守著吗?」
佐和子摇头。
「如果要保持安全距离,就算有人躲在树林里悄悄接近也难以发现。」
「那么笔迹呢?总有住房登记簿吧?」
「登记簿上菂字迹,三人都写得很潦草这无法与这整齐的字迹相比。」
「那么,至少能不能设法在不惹争议的情况下让我见见那三人?」
我这么一问,佐和子一边点头已迅速起身。
「我想那应该可以。你等一下。」
十几分钟后。我穿上工作服,跟在佐和子身后走过旅馆的走廊。我要假扮成旅馆员工,若无其事地偷窥三人的样子。我想效法佐和子那种迅速却不显慌张的走路方式,然而只像是踩著小碎步,动作很奇怪。我立刻放弃,决定好好扮演选不熟悉工作的菜鸟。来到挂有「杜鹃」门牌的客房前,佐和子朝我传身。
「千,不要多嘴。也不许盯著客人看。」
「我知道。」
佐和子点头,这才敲门。
「打扰了。我是服务生。」
好一阵子无人回应。就在我开始怀疑室内无人时,才有一个低微的声音回答:
「……请进。」
佐和子听了,从怀里取出钥匙开门。在脱拖鞋的门口,纸拉门是关著的。佐和子在纸门前端正跪坐,然后拉开纸门。
待在室内的,是削瘦的女人,她的嘴角甚至试图挤出笑容,但死气沉沉的眼睛还是抹不去晦暗。之前擦身而过时她的头发是湿的,现在似乎已完全乾了。
佐和子以迥异于她面对我时的开朗态度问道:
「打扰您休息很不好意思,是关于您的晚餐,今天有上等的岩鱼,不知您喜欢做成天妇罗还是盐烤,厨师想先了解一下。」
「噢,这样啊?我想想。」
我跪坐在佐和子的后方,尽可能低调、但迅速地扫视屋内,或许是因为离我住生的龙胆很近,这里也听得见我在房间听到的那种树叶摩擦的声音。
回话的女人,看起来好像松了一口气。她似乎是在担心佐和子另有来意,是我想太多吗?
「那么,请做成盐烤。」
「我知道了。很快就会准备好,请稍等片刻。」
佐和子含笑说完,彬彬有礼、非常爽快地关上纸门。我得以窥见杜鹃室内的时间,只有短短十几秒。
来到走廊上,她小声问我:
「怎么样?」
时间虽短,还是有些发现,我看著关上的房门,低声说:
「桌上有信纸,但是,没看到笔。」
信纸看似白色,但我不确定是否与遗书的纸张相同。
第二个房间,挂著「木莲」的门牌。
与杜鹃房一样,佐和子敲。,等对方回应后进屋,听声音就已知道,这个房间住的是男人。在露天温泉碰到时,他的肋骨凸起触目惊心,现在再次看到,我发现他的脸颊也凹陷到足以看清骨头的形状,脸色也很差,有种分明是病人的不健康感,佐和子做出与杜鹃房同样的开场白。然后。
「天妇罗与盐烤您喜欢哪一种,厨师想先了解一下。」
这也是与之前一样的问题,他几乎不假思索便回答:
「我要盐烤。」
声音带有难以隐藏的不悦,屋内扔著脱下的流水图案浴衣,看起来很不搭调的运动旅行袋几乎是头下脚上随手扔在房间角落。他甚至不肯与佐和子的目光相对。
「我知道了。」
佐和子低头行礼时,男人撂话:
「啊!那个。如果接下来还有事,不要直接过来。用打电话的可以吗?明明有电话。」
客房的确有电话。佐和子伸手掩口。
「对不起。那么,今后我会记得这么做。也会吩咐其他人。请好好休息。」
「麻烦你了。」
走出房间,佐和子向我射来疑问的眼光,我摇头,遗书使用的应该是信纸与信封,还有笔。
但我什么也没看到。
不过,我没告诉佐和子,我对男人有一个印象改观。
在温泉到时我以为他是学生,但是这样在房间休息的时候看起来,好像年纪更大,他应该超过二十五岁,说不定甚至有三十以上。
第三个人的房间名称是「核桃」。
这个房间,一再敲门也没反应。佐和子。歪头不解地说:「也许她还在车上。」转身要走时,总算听到一声慢吞吞的「请进」。
和长发女子及年轻男人比起来,核桃房的客人健康丰腴。虽然缺乏蓬勃生气,但那似乎只是因为懒散无聊。正如佐和子所言,染成紫色的头发首先映入眼帘,再仔细一看,她在这种荒郊野外的旅馆还化了完整的彩妆,眼影的色彩浓艳,睫毛也向上卷翘,脖子上挂著耳机。
「……天妇罗与盐烤您喜欢哪一种,厨师想先了解一下。」
对于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