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谎话或错觉。
「幽灵看起来如何?」
「什么如何?」
「总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看起来很悲伤或生气之类的,她可是一路跟著朋友到这里的幽灵。」
「啊——」佐佐波试著回想,但没印象。那时幽灵与他对上视线后就消失在墙的另一边,佐佐波根本没时间仔细观察。
「起码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像在看多云的阴霾天空,毫无起伏的表情。」
「接近毫无表情?」
「嗯,硬要说的话,她露出心事重重的表情凝视著小暮井同学。」
雨坂持续用指尖敲击桌面一会。
细小而略为神经质的声音带著节奏感,而后戛然而止。
「设定资料不足。」
「写不成故事吗?」
「倒不如说太自由了,方向性也无法决定。按照目前进度发展,故事类型是摧理、悬疑冒险,或爱情都有可能。」
「爱情?」
「应该没有女性间不能谈恋爱的规则吧?」
「唔,那倒也是。不过会变成怎样的故事,应该是随著发展才会逐渐明朗吧,根本没必要从一开始就以构思完美为目标。」
佐佐波撑著脸颊,顺便探头看雨坂的表情。
「说书人,总之请你先说说你的想法。这件事到底可以构想出怎样的故事?」
雨坂的手交叠在胸前,「譬如,小暮井由纪杀了星川奈奈子。」
不可能,佐佐波这么想,但嘴角扬起微笑。雨饭续不是侦探,是小说家。他并非推理,说穿了这只是编织虚构的故事。
「委托人就是犯人,这设定还真经典。」
「你不就喜欢这种情节吗?」
佐佐波的确不讨厌这种设定。在虚构的故事中,委托人总是身怀秘密,而委托人是年轻女性时更是如此。但现实与小说截然不同,就算小暮井由纪没有秘密,也不会有读者来信抗议。
「为什么小暮井同学要杀害星川奈奈子?」
「憎恨人的理由俯拾皆是,摊开报纸翻一翻,就可以找出一堆理由。」
「那小暮井同学为什么特地来委托我调查?」
「当然是为了找出印有傍晚天空的书,她有非得找出那本书的苦衷。」
「什么苦衷?」
「譬如说杀人的证据,那本书被人发现,小暮井同学杀害友人的犯行就会曝光,所以她必须处理掉那本书。」
「证据是?」
「书页上涂有毒药,而且是人一碰到,就会透过皮肤吸收并流遍全身的毒药。」
「有那种毒药吗?」
「有,生长在哥伦比亚的某种青蛙分泌的毒,似乎一碰就会心脏病发作。」
「哥伦比亚的青蛙为什么出现在日本?」
「谁知道?可能是从宠物店里逃出来的吧。」
托著银色托盘的仿作出现,她分别在雨坂和佐佐波面前摆上冰茶、洋梨塔和俄罗斯咖啡。佐佐波啜著浮在俄罗斯咖啡上的鲜奶油时,仿作弯腰在佐佐波耳边低语。
「店长,你们又在谈危险的话题了吧?」
「不是我,把话题带到危险方向的是雨坂。」
佐佐波说的是事实,但不见得被接受。关于佐佐波的证词,仿作一个字都没听进。
「我们店里都是些高雅的客人,如果话题让他们不舒服,常客不来了怎么办?」
「我们会注意的。」佐佐波随口敷衍。不过话题再持续下去的确毫无意义。雨坂本人当然并非真的认为小暮井由纪是杀人犯。
佐佐波稍微摊开双手。「我不采用,这想法缺乏真实性,读者不会接受。」
雨圾耸耸肩,「这可不一定。所谓的真实性,大多只是写法问题。就连会飞的大象也可以靠写作技巧带有真实感。」
「问题不是出在那里,小暮井犯人说矛盾的地方太多了。」
「譬如说?」
「如果她用傍晚天空封面的书当杀人的工具,那就意味著她拿过那本书,她却连书名都不知道,这太不-->"><b>本章未完</b>自然。而且如果她是透过在书页涂上毒药来杀人,那么书的下落不用说也知道,当然是在尸体旁边了。」
这就是雨坂和佐佐波的推理模式。小说家构思故事,并由编辑——正确来说应该是前编辑——指出问题之处。就像创作故事,两人一步步解读出事件的真相。
佐佐波慢慢饮下俄罗斯咖啡,指著雨坂的胸口。
「你的推理完全不予采用。」
雨坂身体往后靠,向冰茶伸出手。
「这太过份,起码故事的重点没问题。」
「你当真觉得她杀了自己的朋友?」
「当然不是。」
他用银色的叉子切开白盘中央的洋梨塔,又起一块送至嘴边。
「封面印著傍晚天空的书是这个故事的关键物品。你仔细想想,为什么星川奈奈子变成幽灵也还在找那本书?虽说年纪还小,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