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的那个头颅大,那么最大的头颅就会被扔出去。”
一个大大的微笑在布朗兹脸上展露。“还真是要精细。现在谁赢着?”
“我,”索耐卡说。
布朗兹掏出钱包。“四块钱,赌希班赢,”他说。
索耐卡在天黑之前的最后一分钟赢得了比赛,朗上尉漫不经心地溜达回来,用手中的石雕头颅替换掉了即将为丑角带来胜利的那个。朗向后一仰身,把丑角捡来的头颅远远扔进旷野里,让它从哪儿来的,回到了哪儿去。布朗兹输掉了他的四块钱。按照游戏规则,希班给两支队伍买了酒。
“你到底来这儿干啥,赫特?”索耐卡晚一些问道。
“我看看你的手,”布朗兹回答,检查了一下索耐卡的伤口。“恩,好得挺快。”
“赫塔多?我问了你一个问题。”
“我请了个假,”布朗兹说着,靠在椅子上。诺斯星球宁静的夜晚气温很低,如同冰冷的黑潮般涌来。他们挤在白炽灯和暖气周围。“五天的假,霍楠上校亲自批准的。就是想来看看你。”
“不止如此,”索耐卡说。
“为啥不止如此?”
索耐卡微笑起来,挥手示意朗再给他们拿一瓶酒。“赫塔多布朗兹什么时候没有一个秘密计划,恩?”
“你伤害了我,佩托,你伤害了我。我就不能无私地来到这里探望一个老朋友-->"><b>本章未完</b>,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索耐卡盯着他,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等待布朗兹忍不住开口。
“少校,打扰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他们抬起头,看到那个被他们折腾了一个下午,全部时间和耐心都被耗尽的军务部副官正站在他们身边。“什么事?”索耐卡问。
“医务官为打扰你而道歉,长官。但是她想让你去辨认一个死去的舞者。”
负责运送伤员和死者的人把那具尸体搬到了头颅镇营地最边上的冷库里。那个冷库是一座细长的泥砖房,塞满了冰柜。索耐卡和布朗兹在刺骨的黑夜里走着,头顶的繁星就像面罩上的沙粒。
基诺士兵冰冷僵硬的尸体像柴火一样堆在里面。每一具尸体外面都罩着一层塑料布。一双双浮肿裸露的脚从裹尸布里探出来,脚趾上挂着标签。两位少校从尸体之间穿过,忽略着防腐剂的刺鼻味道。
他们要找的尸体在另一个房间里。它还没有接受处理,被放在不锈钢台子上,铁盘在下面接着渗出的有毒液体。这个人是几星期之前死在沙漠里的,尸体已经浮肿。整张面孔都腐坏到无法辨认,军服磨损暗淡,躯体瘫软而松弛,显然曾经因为肠气而膨胀过。
索耐卡和布朗兹站在冷冽的灯光里发着抖,看着那具尸体。
“我不认识这个舞者,”索耐卡说。他说话的时候在接近零度的室温下喷出一股雾气。
“但他肯定是你的人,少校,”医务官坚持道。伊达个子很高,穿着一件手术长袍,围裙上沾满了血迹。年轻的时候她是一位上校,而在她的灵能变得迟钝之后,经验和年龄让她被调到了医疗岗位。布朗兹猜想着她会不会怀念那些身为上校的日子,那些指挥基诺士兵的日子。从她的语气来判断,显然是会的。
“他不是,”索耐卡也坚持道,俯下身看着那具尸体。
“好吧,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长官,”伊达说。“他的脸都没了。”
“他会知道的,”布朗兹说。
“他是在哪儿被发现的?”索耐卡问道,把一只手放在那冰冷的肩膀上。手术布被摊在尸体的躯干上,来遮住解剖之后的样子。
“乌潭山盆地,”医务官伊达说。
索耐卡摇摇头。“他不是我的人。我没有失踪人员。伤亡名单几个星期以前就报上去了。”
“但他戴着舞者的徽记,”伊达坚持道。“领口这儿,还有肩章这儿。”她指出来。“他穿着舞者的军服。”
“你做过基因鉴定了吗?”索耐卡问。
“还没有,”伊达承认道。
“等你做过之后就知道了。这不是我的人。”
高级医务官伊达叹了口气。“我其实已经知道他不是了,少校。我只是想让你确认一下,之后——”
“之后怎样?”布朗兹追问道。
“之后我会警告千连团的上校们。索耐卡少校,你能想到任何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你的一个士兵没有心脏吗?”
“什么?”
“没有心脏,”伊达重复了一遍。
“那这家伙在肚囊里有他妈的什么呀?”布朗兹问道,对着尸体的胸口点点头。
“一个铬制离心机,”高级医务官伊达柔声回答。“这个个体接受过极端而非标准化的器官改造。他的肝脏…好吧,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情况?”索耐卡问道。
“我不知道,”伊达回答。“我本希望你们或许能知道。”
“还有一点,”她说着,拉开了手术布。
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