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杜恩的私人扈从的队长,阿卡乌斯从来不会像西格门特那样轻易发怒。
阿克乌斯的脸上有一丝焦虑的神色。
“发泄下情绪而已。”杜恩说。
阿卡乌斯看了破碎的石块一眼。“那么,是在考虑辛哈和他的工匠们的事?”
“差不多吧。”
阿卡乌斯点点头。他犹豫了一下,目光越过高耸的城墙,向远方马哈巴拉特山脉的防御工事望去。“您要知道,您建造了一处奇迹。”
“我毁掉了一处奇迹。”
“我知道您不想那么做,但是事情必须如此。没有人做得比您更好。”
杜恩谈了口气。“你真好,老朋友,但是我的心情很沉重。这一切原本都是不应该的。我已经发挥了想象力的极限,但我还是想不出引发这场战争的理由。骄傲与野心,傲慢,嫉妒?这都不够,远远不够,对于一位基因原体来说。这些都太过渺小与凡俗,无法让一位原体陷入如此疯狂的境地。它们也许会挑发一场争论,最糟的情况下会是一段世仇。但不会让整个银河分裂的。”
杜恩抬起头,向夜空中看去。“但现在,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来了。”
“古里曼会阻止他的。”
“罗保特离这里太远了。”
“那么,鲁斯。莱昂。可汗。”
杜恩摇了摇头。“我认为他们也无法阻止他。我觉得他会一路势如破竹得杀向我们。”
“那么就让我们来阻止他。”阿卡乌斯道。“不是么,大人?”
“当然,我们会的。我只是希望-”
“什么?”
“没什么。”
“您希望什么,大人?”阿卡乌斯问。
“没什么。”
风突然吹起了杜恩的毛皮边长袍。在他们头顶之上,虚空护盾消失了一瞬,而后马上再次开始了启动测试。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大人?”阿卡乌斯问到。
“当然。”
“您畏惧的究竟是谁?”
?
思考这个问题,珞珈?杜恩。防守之道的第一条公理便是要了解你所对抗的敌人。你究竟在畏惧什么?你究竟在畏惧谁?
杜恩在加德满都大区的大殿间踱着步子。地球政务院的各个下属机构都在这里办公。这片大区是一座内部如梯田般建满了殿堂的城市。这座城市永远不会陷入睡眠。穿着长袍的书记员和外表铮亮的机仆在人群中忙碌地走来走去。部长与使节们在霸权殿高达几公里的屋顶下处理着事务。帝国庞大的政务系统如机械般在他身旁运转着,它的冷酷无情使杜恩联想到了一台滴答作响的座钟。这,还有那些在帝国管理和掌控之下的几乎无限广阔的世界和领土,便是大一统所带来的。
两百年来,帝皇和他麾下的基因原体们一直在为创建帝国而奋战。他们发动了远大圣战,从一颗星球征战到另一颗星球,只为了铸造一个属于人类的帝国。他们不带一丝犹豫地进行着这项伟业。因为他们相信,因为他们深信不疑,在光明的未来,-->"><b>本章未完</b>这必将对他们的种族产生深远的影响。他们全都对此深信不疑。所有人。
他究竟在畏惧什么?他究竟在畏惧谁?安格隆?不是他。如果他们面对面地较量,杜恩会毫不在乎地劈开他的脑袋。罗嘉(Lorgar)?马格努斯?这两个人一直以来都以使用巫术而臭名昭著,但是杜恩对他们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恐惧的感觉。弗格瑞姆?不。那个腓尼基人只是一个敌人,而不是值得恐惧的对象。佩图拉柏?好吧,他们的宿怨由来已久,那是两个为了争夺父亲的注意力的兄弟之间满怀恶意的争吵。
尽管情绪不佳,但杜恩笑了。他与佩图拉柏这么多年来的争执与帝国相比,简直可笑。他们太过相像,彼此都太过妒忌对方与自己如此相像的能力。杜恩清楚自己的这个弱点,他总是会主动去咬钢铁勇士撒下的饵。但是竞争是原体兄弟之间永恒的动力,并激励他们取得一项比一项更伟大的成就。
不,他不害怕佩图拉柏。
那么,是荷鲁斯?卢佩卡尔(HorusLupercal)?
杜恩漫无目标的闲游将他带至到授勋场(Investiary)。在那片宽广的空场上,一座圆形竞技场静静躺在夜空之下。二十位原体的雕像站立在柱基上,排成了一个环形。
附近一个人也没有。甚至看不到禁军卫兵的身影。照明球在漆黑的铁杆顶上闪烁着光芒。授勋场直径有两公里。在灿烂的星空下,这里就好像是一座斗技场。二十位勇士聚集在这里,准备进行战斗。
第二座和第十一座柱基已被空置很久了。没有人会谈论那两位缺席的兄弟。手足分离的悲剧看起来像是某种过失。他们是否,老实说,已经沦为了一种无人留意的警告?
西格门特曾经强烈建议将叛徒们的雕像从授勋场上移走。当时他自告奋勇,要亲手来完成这项任务。这件事,杜恩回忆起来,曾让帝皇龙颜大悦。
现在,叛徒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