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荒川先生那样有气势。渡边笃人始终在发抖,估计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吧。”
这也难怪。
渡边笃人还只是十五岁的少年,他再怎么冲动,要和国会议员连珠炮似地争论,也是需要相当的胆量。
“应该是再害怕,也忍不住要说出口吧。”荒川喃喃道。
遗憾的是,两人没有得到关于炸弹恐怖行动的具体情报,仅仅是再次认识了渡边笃人的悲伤。
下车后,安藤用力拍下荒川的后背。
“你对渡边笃人同情过头了。发言那么感情用事怎么行。”
再怎么是新人,刚才的采访也太过分了。安藤按住眉间。
何况比津是严惩派的人。荒川搞错了发怒的对象。
“对不起。”荒川过意不去地低下头。“但我实在是对笃人君的遭遇看不过去。”
安藤没有表示同意,而是叹了口气。
虽已习惯了少年犯罪的现场,但有时仍会有一瞬间对现实感到愤怒。
他不知道还有哪项法律会如此为国民所恨。
“那你来站在渡边笃人的立场考虑一下。如果换成是你,家人被少年夺走,按照国家的法律却无法惩治犯人,你会怎么做?”
安藤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只见荒川紧紧握住拳头,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复仇啊。不再依靠国家,直接去找加害者算账。”
“哎,确实会这么想啊。”
看着被激怒的荒川,安藤脑中闪过了表情愤怒的渡边笃人。那是温柔的少年丕变,成为复仇之鬼的身影。
他才十五岁,听凭感情行动也没什么奇怪。
“想办法采访富田翔吕吧。渡边笃人会激动到痛骂国会议员,说不定是因为接触过加害者。”
还是继续追查渡边笃人的过去比较好。就算到他的学校或是住的设施,估计对方也不会接受采访。
总之,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安藤对逮捕渡边笃人的效率并不乐观,他总觉得警察不能很快抓到人。就算是未成年人,只要扔掉手机等能发出信号的机器,躲开监控摄像头,逃亡两三天怕是不成问题。
问题是在那之前,渡边笃人会做什么。
再次发生事件的可能性——他无法拂拭这一令人不快的预感。
那天晚上,安藤的预感成了现实。
渡边笃人上传了第二次犯罪预告。
和第一次相同,画面中,渡边笃人面朝摄像头淡淡地说着。
“在我被逮捕之前,决不会停止恐怖活动。”
十秒左右的消息后,视频结束了。
这次连时间和地点都没有指定。
大牌媒体立刻报道了这段视频。
混乱急剧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