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看到自己脸上的杀字,无法通过交流得知脸上的杀字,就算被告知了脸上是杀字也不敢轻信。
可谓毫无破绽,毫无出路的死局。
典狱长自认找不出破解的方法。
“这种情况下……假如,我哥路过这里,对三人喊了这么一句话呢?——你们之中,有人脸上写着杀字——喊了这么一句废话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典狱长愣了一下。
你们之中,有人脸上写着杀字。
这毫无疑问是一句没用的废话,就算不说,场中的三人用看的也都能确认这个事实——不,倒不如说,三人用看就能确定的是更进一步的事实“三人之中,至少有两个人脸上写着杀字”。
所以,这句废话是没有意义的,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再重复说一边又能对棋局改变些什么?
“什么都不会发生,我可以肯定。就算你哥不说,这种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把这种废话再说一遍,没有任何意义,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哩。”
典狱长昂头给出答案,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感。
“你说的对……除了我老哥之外,没人会特意说这种没有意义的废话,所以……除了他之外,你们没人能解开这种局势。”
而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典狱长心头顿时一股无名火起
“你说什么!……呵,那我倒要请教了,说这种毫无意义的废话又能让局势产生什么改变?”
被指出自己比不上皮靴亲王,这让典狱长实在难以接受,谈吐中逐渐多出了火药味。这也难怪:就好像一位干了一辈子的鞠躬尽瘁的警察局长,突然被著名的大科学家下了论断,说他还不如一个只说不干的关系户有能力……无论这老警察局长的心理素质有多好,都没法对这个科学家保持冷静吧
男孩装作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用例行公事的口吻回答道。
“局势的变化可大了……在说出‘你们之中,有人脸上写着杀字’这句废话后,三个弓箭手先是互相对视一眼,没有任何动作;之后,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地对视了第二眼,而在第二眼之后——角斗场内,就化为了充斥着血腥肉块的厮杀地狱。你能想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呵你还装着问为什么,”这一次,典狱长的回答变得异常冰冷,再没有刚才那种请教的感觉,“我看,你是在故弄玄虚吧?我的智慧或许比不上你,但我自认为自己的逻辑是不会出现漏洞的。”
逻辑啊……
男孩露出了家猫般的笑容,交叉十指垫住自己的下巴
“说来听听。”
“先不说弓箭手怎么能从‘三人中有人脸上写着杀字’这个信息推出‘自己脸上写着杀字’的结论来的?——‘有人脸上写着杀字’是三个弓箭手一开始就能看到的吧,为什么要等到把这废话说出来后才能推出结论?难不成同样的信息,听到的和看到的还不一样?——我理解你想要维护哥哥的心情,不过你特意编出这种自相矛盾的题来,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典狱长连续用手指关节扣响桌面,提醒对方不要小瞧了自己。
“你的第一个问题确实有道理——在这种局势下,‘弱小’也可能会是一种优势。但是第二个就太牵强了——那些人人都知道的无用废话,无论何时,都不可能破解局势!”
啪的一声,典狱长张开五指,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宛若判官的惊堂木一般,单靠着气势就压倒了男孩。
也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男孩的表情突然剧烈地变化了起来。
从遗憾到悲哀,从悲哀到痛惜,最后化为了自暴自弃。
“?”
典狱长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但是却完全无法理解。
不过是自己指出了对方的一个题目的疏漏而已,这个男孩在遗憾什么,在悲哀什么,又在痛惜什么,最后还那副放弃了一切般的样子……不至于吧?难道是所谓世界最智慧生物的矜持,不能容忍别人发现他的错误?这也太小气了吧?
典狱长想要出言安慰,男孩却突然开口了。
“嗯……你说的没错,我出那道错题,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有没有因为过于信赖我而丧失了主见的,不过幸好,你敏锐的发现了我的错误,有你这么可靠的人在王宫中,我也可以稍微安心一些了。”
他的语气悲凉,僵硬而软弱地附和着对方。
“至于我为什么策划皮靴亲王的逃狱计划……嗯……因为这样可以把第二王女牵扯进来,借机把她送到国外,万一这次事件引发了王都暴乱并导致女王和大王女遭难,还能为王室留下最后一个正统继承人。”
男孩的声音里充斥着不加掩饰的沮丧——典狱长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谎言被拆穿的犯人,无奈招认时特有的声调。
看来这一次,可以在自己的手下败将的名单上,添上这个号称世界最高智慧的男孩的名字了。
“你也不用太沮丧了,我毕竟做了一辈子审讯哩,自然有找出逻辑漏洞的能力的……你的答案也算让我满意,的确,想要自保的话,摆到弱势的位置是更聪明的选择……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