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看向将军,两颗浑浊的眼珠中燃起了最后一丝光明。
曾经的战友们已经纷纷另寻他路,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以托付了。
“在牢里干的时间长了,或多或少有点看人的眼力……”
这个唯一可以托付的男人,他的心中毫无疑问还怀着当初的愿望,实在是万幸。
“对那个女人,我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但是,只有这里的人,我无法舍弃……但我余下的生命已经不多了,已经注定看不到这个国家被拯救的那一天了,但您不一样,您是精灵,您的时间还有很多,所以……”
鼠人郑重其事地低下了头,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这个夺走了女王芳心的情敌面前如此谦卑。
&-->"><b>本章未完</b>ldquo;请您一定要,拯救这个国家。”
“……”
“……”
没有回应,本以为对方会郑重其事地承诺的鼠人诧异地抬起头来,正对上将军怪异的目光。
那目光像是在打量,又是在试探。
终于,将军开口了:
“你真的希望——有英雄能拯救这个国家吗?”
莫名其妙的问题,但典狱长的回答毫无迟疑:
“当然!”
这样啊。
将军点了点头。
他突然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
他把桌上的马刀推到了典狱长的怀里。
“来!”
……?
鼠人一脸茫然地看去,当他和将军目光相触的那个瞬间,典狱长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根本未曾了解过面前这个亦敌亦友了上百年的男人。
而将军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疑,他期冀地望着不知所措的鼠人:
“来,成为英雄。”
————
他们真的不可理喻。
在将军尚还年幼时,就一直这么觉得了。
他听其他精灵说过,觉得别人都不可理喻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天才,而且无论他是天才还是疯子,都会以为自己是天才。
“所以,你特地穿过敝府的层层警备,来到这里,就是想问问老夫,自己究竟是天才还是疯子?”
现在,将军正坐在人类贵族宅邸的沙发之上,那沙发对于将军尚还年幼的体型来说有些大得出格,再加上沙发的坐垫太过松软,让将军有一种可能会被这沙发吞噬的感觉。
在将军的面前,摆着一盘棋局,而坐在对面与他对弈的人,则是一位人类老者。
不,虽然对方看似是位已经年过花甲的老者,但实际上,对方的真实年龄甚至还不到四十岁。
如此年纪就已经垂垂老矣,但这个老者的精神显然并未和肉体一样早衰,相反,他的双眼中透露出智慧的光辉,比任何精灵都看得长远。
他是德安茵家族的家主,是掌握着第二福音的人类,他早已洞悉了命运,能看到所有人的未来。
“怎么可能是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能够看穿未来的你,估计昨天就知道我这个不请自来的精灵会在今天问你什么样的问题了吧。”
将军盯着棋盘,一时举棋不定,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种思考在第二福音面前毫无意义,苦笑着随便挪动了一下兵卒。
“嗯,我是知道你想问什么,”与将军相反,持有第二福音的德安茵思虑了许久之后,才行出自己的一步棋,“不过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愿意告诉你答案呢?”
“那还用说?如果你不打算回答我,那只需要稍稍调动一下警备,让我无法进入宅邸见到你就行了,既然你没有这么做,就说明你是愿意回答我的。”
将军稍稍瞥了一眼棋盘,就随手下出一步棋,与深思熟虑的德安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种随意的行棋自然漏洞百出,德安茵盯着棋盘沉思片刻,便动手吃掉了将军孤军深入的兵卒。
棋子落定之后,德安茵才抬头看向将军,微微颔首:
“你说的不错,我会告诉你答案,就像我回答了你那两位朋友的问题一样,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规矩,我只会回答一个问题。”
两位朋友?……哦,是他们啊……
将军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皮靴亲王和汉萨的身影,那两人和将军一样,都怀抱着拯救精灵国度的理想,会来这里寻求第二福音的建议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两个问了您什么?”
将军依旧漫不经心地行棋,德安茵也依旧深思熟虑之后方才落子。
“他们啊,他们问要怎么做改变他们的国家……”
“噗”
将军发出一声忍耐不住的轻蔑笑声,专注于棋盘之上的德安茵皱着眉头剜了他一眼。
“啊,失礼了……只是,皮靴亲王也就算了,一想到那个被吹嘘成智慧无双的汉萨,也会如此愚蠢,实在令我发笑。”
“是吗?哪里愚蠢了?”
“那还用说吗?就是这个愚蠢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