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比赛,笼目学姊获胜了。
小琴四胜、笼目学姊六胜,两平手。
「啊。抱歉、抱歉,我们说到一半。你刚刚讲到哪呢?」
坐下以后,织仓学姊对著我笑。她立著膝盖坐在地上,而且也不伸手压著裙子,完全是走光的样子。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虽然她比我年长一岁,但完全看不出年长的样子。
「如果你方便回答的话,我刚刚是问织仓学姊和笼目学姊住在一起的理由。」
「啊啊,那个啊,没什么特别的喔?小纯的父母亲过世了,我们共同的朋友也过世了。」
「……这个,好像跟住在一起没什么关连吧?姑且不论父母过世,朋友过世的部分……」
小琴一口气击落两只飞来当诱饵的金丝雀。
「小纯好像想要每年都去为那个朋友扫墓,其实也有住在其他地方的亲戚要收养她,可是小纯打死都不答应。我爸妈看不下去,就提议要收留她。」
小琴似乎也发现了从旁接近的真正主力,于是顺势旋转塑胶伞弹开金丝雀。笼目学姊悔恨地咬紧了牙根。
「……原来如此。」
「呀啊~那时候的小纯,脾气可暴躁了。」
从十七岁倒推──四年半前大概才国一吧?
「差不多是那时候吧,小纯开始穿起男装。」
「咦?不是从更小的时候吗?」
第二波逼近的金丝雀一共三只。每只的动态都很复杂,不过小琴这次没有立刻行动。
「才不是呢~她以前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喔?明明小纯要是也穿得像个女孩子,会非常可爱的说~」
织仓学姊用怀念的语气说道。
小琴似乎打算以距离作为处理的顺序,不再加以区分诱饵和主力。金丝雀一只接一只被击落,她的动作似乎也比刚开始时俐落许多。
「正因为我看过小纯当时狂暴的样子,我真的很担心她。」
「担心……吗?」
「是啊,我会加入空白画布也是因为担心小纯,想要在一旁支持她。要是让她独自上战场,恐怕不到累垮都不会停下来。」
织仓学姊又说了「不过──」。
「小纯的涂鸦能力在那个实验后变弱了。所以,直到小纯能够独自杀死图像为止,我会代替她奋斗并继续杀死图像。」
织仓学姊在微笑,这实在不是口吐杀机的人会有的表情──即使对象是图像。
我感到一点异样,因此提出一个疑问。
「织仓学姊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呢?」
「为了小纯呀。」
回答得毫不犹豫──看样子,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万一因此受到重伤呢?」
「那就只能怪我实力不足,而且,如果是为了小纯也是没办法的事。」
……为了朋友战斗然后殉身,听起来像是一段佳话,但是织仓学姊说的这席话有点诡异。
这种从太过纯真的友情衍生的奉献,要说是依存也不为过。
我想到这里也默默想通了一些事。
笼目学姊之所以会跑来找笹宫室长,一方面当然是想要加强实力找图像复仇。
──另一方面,她可能察觉到了织仓学姊的问题。
如果笼目学姊没有足够的实力,织仓学姊大概会为了朋友战斗到至死方休。
笼目学姊为了改善这个状况而在拚命奋斗。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乍看之下感情很好的两个人,其中微妙的不搭调。我发现这一点后,在内心默默扭曲了表情。
小琴在还差两只鸟就获胜的状况不幸被缠上丝线,比赛结束。
训练在小琴四胜、笼目学姊八胜、两平手的时刻进入休息时间。
◆◆◆
──说实在的,我原本还以为自己没办法赢这么多场。
虽然只是要让金丝雀躲过杖术初学者口原的攻击,并将丝线缠在她身上,我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亢奋。
一边时常意识著对复数的金丝雀依序作出指示,一边使用涂鸦能力,竟能做出如此复杂的动作。
虽然有些晚了,不过我事到如今才感受到,笹宫的训练课程不是白费功夫。
「啊,笼目,你有时间吗?」
笹宫宣布完休息就把我叫住。口原说要去买饮料,我本来也打算跟去,被他叫住真令人感到扫兴。
我身旁的人也各自散场──训练室只剩下我跟笹宫。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没有什么意见。既然你能用两倍的分数领先口原,看来你对金丝雀的操作变得相当熟练。」
「……对,虽然很不甘心,但确实是托你的福。」
「……啊~唉,但是……」
他搔著头发尴尬地说道。
「我趁这机会挑明讲吧,你现在瞭解了吗?」
「……」
我看著笹宫的眼睛。
我听不懂他在问什么──并非如此。
看看笹宫的态度,再想想我的涂鸦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