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不不,我是觉得像JACES这么卓越的企业集团,有这点小产业也是当然呢,呵呵……”
“哦?”凉子别有意味地目光一转,“既然这样,就让泉田君你去当公司的副总经理吧?”
“我心领了。”
“说什么呢,真奢侈啊你。接下来几十年,日本这地方可前景越来越惨淡,有个工作可以做就要谢天谢地了。而且我交给你的可是众人呀,你竟敢拒绝,要遭天谴的!”
说不定真是该遭天谴吧,只不过,这样的时代做什么荒村旅游的营生,真的能存续下去吗?
“警视!警部补!”
——一个粗重的男声,还有一个年轻女性清脆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严严实实裹着防寒服的大汉,和一个只有他体型一半大小的年轻女子正向我们走来。
III
贝冢聪美是名很优秀的警察,不过外表看起来简直跟高中生没有区别,而且还是高一年级的学生,这导致她穿个人便装的时候被同行叫去辅导谈话或者讯问的次数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阿部真理夫,同样也是优秀的警察,同样也有外表与职业完全不符的情况。怎么看都像是转干黑社会的专业摔跤手、对社会秩序抱有攻击性的那类人物。
说了半天只说了我自己的情况,真是不好意思。除了我以外,这两位也是为了药师寺凉子的西伯利亚之行来接应的。
不过因为飞往哈巴罗夫斯克的飞机满员了,阿部巡查和贝冢巡查只好搭乘晚一班的飞机,所以现在才到。
互相打招呼见过礼之后,我们展开地图,讨论接下来的形成。地图相当粗略,GPS也用不上,怎么想都不靠谱,还真是让人担心。
“苏联时期故意制作了很多假地图呢,为了不让人知道军事基地和强制收容所的所在地。”
“不过,日本以前也有‘地图上不标注的岛’和‘城市中心的空白’呢。”
何止是苏联,任何军国都一样,掌握着庞大的军事机密,最终都会被其沉重压垮。太平洋战争时,日本连天气预报都禁止了。据说是担心一旦播报天气晴朗,美军就会趁机派遣轰炸机来袭击——不得泄露军事机密,这就是禁止天气预报的理由。
我将视线移向窗外。透过落着一层薄灰的窗户玻璃,可以看到青灰色的山脉轮廓。那就是斯塔诺夫山脉,中文称作“外兴安岭”。在满清帝国全盛时期,那座山脉是中国与俄国的国境分界线。我记得在世界历史的课上学过尼布楚条约和瑷珲条约的知识——只要不追究其真实性正确性的话。
凉子的视线也扫向窗外:
“虽然两千米左右高度的山多得数不胜数,但其实有人登顶山峰非常少呢。”
说起来,俄罗斯也是运动大国,但很少听说有俄罗斯籍的登山家。常听说的倒是因为自己国内没有高山,不得不跑到国外去登山的英国人——大概正是因为本国没有,才对喜马拉雅、阿尔卑斯山脉格外憧憬吧。
哎哎,现在可不是比较什么国民性的时候。这数都数不过来的无人踏足的山峰之间,似乎连原著居民的踪迹都没有,如果前苏联的秘密都市藏在样人烟罕至的地方,我们搜查起来完全可能不着边际。斯塔诺夫山脉在俄罗斯还算是比较小的,可是那面积也相当于日本本岛的一半左右呢。要是药师寺凉子及其同党(?)就这样迷失在深山荒野里再也出不来,日本警察的高层们会有多开心啊。
由于日本是个细长的岛国,即使从海岸线到最深的山里,那深度与大陆也是没法比的。据说日本距离海岸最远的地方就是长野县的佐久市——所谓最远,也不过一百五十公里左右。
然而另一方面,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土地,距离鄂霍次克海700公里,距北极海域1800公里。
“对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城市叫什么?”
“这个……”
我慌忙看向贝冢聪美。她指尖灵巧地在平板电脑上操作着:
“这个,叫托罗依……托罗依茨克培彻鲁斯克·纳·乌里雅夫阿鲁坦,的样子。”
“什么鬼名字,这怎么叫得出。”凉子啧啧舌,看了眼手表,“你们几个,先找个快餐店什么的吃午饭吧。我有事要跟那位贝托洛夫斯基大叔谈谈。”
“明白了。”
我觉得让她单独行动准没好事,可是她并不是说了就会听的那种女性。目送上司离开后我们沿着城里的道路慢慢走着,但是立刻就觉得行动不便——街上的招牌全都看不懂。
俄语字母,又称西里尔字母,无论是发音还是意思我一窍不通。
“我觉得到底还是应该让外事部的那些家伙出这趟差啊,他们至少能用外语点餐吧。”
“要是香港的话,我倒能派上点用场呢。”贝冢聪美似乎很抱歉似的低下头。
“这又不是贝冢警官的错。要是西伯利亚也是香港地区领地就好了——这一天的到来大概连想象都不用想吧。”
文字语言不通,这一点让我们几个人很心虚。好些店的店面都是半掩半闭,即使开着